會下意識去摸摸她,怕她滾到被子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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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老家來了很多人,每天都有後輩來拜訪爺爺奶奶,什麼姑姥家的小兒子,姨媽家的女兒女婿,二爺爺家的堂哥堂弟,三爺爺家的龍鳳胎外孫子孫女……有些盛夏之前見過,有些都沒聽說過。
其實很多遠房的親戚都不怎麼來往了,互相之間聯絡微弱,靠著老人家才能過年時候見一面,不過雖然不常見面,但大家對沈紀年似乎都比較關懷一點,畢竟優秀的孩子是個參照物,對於他的人生軌跡,都比較好奇。
“阿年在哪兒上學來著?”“z大啊,這麼厲害,畢業了做什麼?”“律師好啊,進法院也不錯,檢察院是什麼地方?”“工資會不少吧!”“真出息!”“帶女朋友回來過年?”“長得真乖巧。”“什麼時候結婚吶?”“早些要孩子啊,年紀越大精力越不濟。”“現在就該多調理調理身體。”“小夏太瘦了,得好好養一養!”……
盛夏跟著沈紀年稱呼,見人先問好,其餘時間不怎麼說話,儘量降低存在感,只是存在感依舊很強,都喜歡說她和沈紀年事,起初還不是很習慣,覺得怪難為情的,總感覺自己還小,在長輩面前談感情的事,莫名心虛。後來才慢慢適應了,旁人調侃她,她還能笑著回兩句。
倒是沈紀年,一直回答的無比坦然。
有次盛夏帶著那對兒小雙胞胎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聽見他跟長輩說:“商量好過段時間會先把證領了,婚禮等畢業後辦。可能會早一點,不過確定了也沒必要再拖。”
那對兒小龍鳳胎才七八歲大,哥哥很沉穩,妹妹卻小機靈鬼,聽見沈紀年的話,嘻嘻笑著:“我就說,你是舅媽。”
妹妹很喜歡她,每天都扯著她的袖子舅媽舅媽舅媽地叫,盛夏悄悄地委婉地跟她講,“叫我阿姨就好。”什麼都還沒定,這樣叫似乎不太好。不過並沒有什麼作用,妹妹很皮,越不讓她做什麼,她越來勁。
沈紀年有時候看她一臉窘迫,會過來蹲下身警告妹妹,“別欺負你舅媽。”
妹妹會像個小大人一樣,捂著嘴挑眉竊笑,撒著嬌說:“好啦好啦,那舅舅要買糖給我吃。”
沈紀年有隨身帶糖的習慣,塞給她一把,又塞了一顆到盛夏嘴巴里。兩邊都哄好了,才起身走開。
盛夏嚼著水果糖,被妹妹狠狠恥笑了,“舅媽你好像小孩子哦!”說完抱著她親了親,“我沒有嘲笑你啊,我答應舅舅不能欺負你的。”
盛夏:“……額。”
後來晚上放煙火,妹妹扯著哥哥的手去點火芯子,盛夏在旁邊看著他們,怕他們受傷,結果被扯到一邊站著,“舅媽乖啊,很危險的,我待會兒叫舅舅來陪你玩。”
……盛夏覺得自己一點兒威嚴都沒有了。
見證了沈紀年和盛夏早戀的表哥也來過一次,看見盛夏,賊賊地笑著,“我的願望是,每年都能看到你,這樣我就可以一直相信愛情了。”
喝完酒還和大家講沈紀年和盛夏早戀的趣事,什麼別看紀年沉穩,其實肚子裡全是壞水,忽悠得人小姑娘團團轉。後來還鼓動盛夏給他點兒苦頭嚐嚐,說可不能讓他太順利了,“他這人,從小到大,事事順心,找女朋友都比別人省心,這也太不公平了。”
盛夏:“……”
幾個年紀小的更是好奇,躍躍欲試地想跟爸媽發表早戀不可怕的“哲學論題”。沈紀年被長輩押著去敲打,摸著幾個小蘿蔔頭的腦袋語重心長地說:“首先,我成績很好,其次我把我老婆也教得成績很好。所以呢,學習才是最重要的。”他拍著幾個小孩的腦袋,“好好學習。”
老家住了沒幾天,親戚朋友鄰居,都知道沈紀年和家裡那個女孩,已經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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