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能有什麼好東西。”
斜前方坐著的林悅耳朵尖,聽見了,扭過頭看了那女生一眼。長髮圓臉齊劉海,嘴唇很薄,薄到有點兒刻薄的程度。
她記得,叫袁丹寧。
下課的時候,林悅過去借著問作業的由頭,成功和學委以及學委的同桌搭上了話。
“我覺得,那個轉校生很酷誒!就是有點兒不好相處……”林悅斟酌著詞句,聲音輕輕柔柔地提了一句,
袁丹寧立馬“哈”了聲,“太張揚了,還以為自己在朝陽那種破地方呢!”
韓佳凝小聲反駁了句,“其實還好啦!比起朱莉莉,她頂多算脾氣不好,也沒見她做什麼太過分的事啊!跟溫珠打架,還是因為溫珠先找事呢!如果她不還手,那被欺負的,不就是她了?”
林悅秀氣地皺了皺眉,慢吞吞遲疑地說,“那也不能打架呀……”
袁丹寧附和,“就是,學生還是以學習為主吧!”
……
*
一個下午唰就過去了,放學鈴響的時候所有人迅速地收拾東西往外衝,眨眼就少了一多半的人,盛夏磨磨蹭蹭地不想動,沒臉見沈叔叔沈阿姨,不敢回去。
陸也慢吞吞整理著書包,看自己同桌這個娃娃臉強迫症似的一樣一樣仔仔細細地把東西往書包裡擺。
蔡孟飛在門口叫著,“陸哥,走了,幹嘛呢?”
他應了聲,把書包拉鍊唰地合上,甩在背上,做了今天一直想做的一件事——揉了揉他同桌蓬蓬的短髮,“誒,讓我過去。”
心不在焉收拾東西的盛夏立馬扭頭瞪了他一眼,“繞過去不行?”那雙鹿眼純良又邪惡,唇抿得很緊,臉頰鼓鼓的,眉頭皺皺的,他頓時樂了,彎腰拿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在太陽穴上一磕,“明天見,小同桌。”
同桌就同桌,還小同桌,盛夏從鼻子裡發出一聲短促的“哼”,“毛病!”
陸也哈哈大笑著走了。
*
沈紀年收拾好東西就走了過來,靠在她桌子上看她收拾東西,知道她磨磨蹭蹭是因為什麼,也不催她。太陽依舊熾烈地掛在西方的天上,陽光穿透玻璃,在教室裡撒下一片方正的赤金。他身體一半沐浴在光下,一半隱在暗影裡,彷彿一副明暗對比的畫報,沉靜而鮮明。
人慢慢都走了,教室裡忽然安靜下來,盛夏的書包已經整理地沒有一絲可整理的餘地了,最後只能認命地站起了身,悶聲說,“我好了!”
沈紀年“嗯”了聲,把她書包接過來,挎在自己肩上。
盛夏嘟囔了句“我自己可以”,他側頭看了她一眼,沒應,盛夏就隨他去了。
兩手空空地跟在他身後,低著頭出神。
視線裡能看見他兩條腿,穿著校服褲子,很長,差不多那條腿的水平線都到她腰上了,他穿一雙板鞋,鞋子很乾淨,因為他有一個好媽媽,能把他打理得很好。
想起沈姨,盛夏又覺得有些惆悵,這惆悵情懷她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她記得自己第一天去沈家的時候。
那時候姥姥剛死,她那個改嫁了的媽媽在電話裡為難兮兮地說:“夏夏,要不……你搬來h城吧!媽媽先安排地方給你,等過些時候,跟這邊溝通好了,就跟媽媽一起住。”她把媽媽兩個人字咬的很溫柔,可盛夏只覺得心底發寒。
她對著話筒平靜而冷淡地應了聲,“不用你管,死不了。”然後就撂了電話,感覺肺裡漲滿了空氣,快要炸掉了。
扭過頭盯著牆上姥姥的遺像,看照片裡她依舊慈祥的面容,眼眶頓時紅了起來,但沒有哭。
自從爸爸死了,媽媽改嫁,她跟著姥姥姥爺相依為命之後,就很少哭了,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會被認為軟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