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打下來,帶著斑駁的碎影,盛夏趴在沈紀年的背上,看著他的臉明明暗暗的變化著,忽然身子往前探,親了他一下。
盛夏沒說話,倒是沈紀年先繃不住,問她,“嗯?”
“電玩廳的時候,你親我,是故意的嗎?”
沈紀年笑了笑,“我說不是,你信嗎?”
“本來信的,現在不信了。”盛夏有些暈,總覺得自己要摔下去,死死抱住他的脖子,沈紀年無奈提醒她,“夏夏,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盛夏“哦”了聲,又緊了緊胳膊。
沈紀年搖搖頭,只好隨她去了。
盛夏真的有點兒意識不清,她平時是個很冷靜自持的人,醉了之後卻很孩子氣,到了家門口,死活不進去,“喝醉了,讓沈姨和沈叔叔看見,不好。”盛夏咬著字說。
兩個人站在路燈下,沈紀年攥著她的手,盛夏固執地不挪步子,微微仰著頭看他,眼神執拗。
沈紀年俯身,單身捧著她的臉,柔聲哄著,“沒關係,你長大了,喝點酒不會捱罵的。”
她的18歲生日在高考前半個月過的,因為準備考試太忙,18歲生日匆匆就過了,沒有慶祝,只有沈紀年從外面定的蛋糕,被兩個人當做午餐給吃了。生日禮物是一條細細的銀項鍊,是沈紀年定製的,上面刻著兩個字母——s.s。她一直戴著。
盛夏只搖頭,扯著他的胳膊,哀求地看著他。
她那雙眼裡曾經有很濃的戾氣,後來慢慢淡了,再後來變得清冷寡淡,而這會兒,是帶著孩子氣的哀求,眼珠像是蒙了一層水霧,溼漉漉的。模樣是難得的乖巧和可愛。
沈紀年心軟,於是陪著她蹲在小區門口吹風。
兩個人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夜風微微盪漾,吹得枝葉沙沙作響。
路燈昏沉,泛著溫柔低沉的感覺。
氛圍挺好的,如果沒有蚊子的話。
盛夏被咬得滿腿包,蹙著眉不停地拍著蚊子,偶爾偏過頭來看他,眼神委屈。
看得他好笑又無奈,捏著她的臉,哄說:“我們回家,好不好?”
她終於點了頭,抱著他的脖子,把腦袋窩在他肩窩裡,可憐兮兮的。
沈紀年心軟地一塌糊塗,動作輕柔地把她抱了起來,“摟住我的脖子,我抱你回家,聽話。”
盛夏“哦”了聲,乖乖地摟緊他,腦袋在他胸前蹭著。努力撐著清醒了這麼久,突然就睡著了。
沈紀年也是無奈,好笑地拿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盛夏只是輕哼了聲,沒醒。
一口氣上了四樓,沈紀年實在沒力氣,也騰不開手去拿鑰匙開門,只好拿肘撞了撞門鈴。
沈凌芸開門的時候,看見他懷裡的盛夏,“呀”了聲,“這是怎麼了?”說著便聞見一股酒氣,“喝醉了?”
沈紀年“嗯”了聲,一邊解釋一邊往她臥室去,“酒量太差,喝了一點兒就醉了,剛剛還好好的,到了樓下就撐不住了,在下面坐了會兒泛瞌睡,我就抱她上來了。”
沈凌芸把盛夏臥室的門推開,說道:“你也不看著點兒。”
“我替她擋了不少,不過今天難得都在,大家玩得有點兒起興。”
沈凌芸也理解,沒再多說什麼,看著沈紀年彎腰把人放下,蓋了被子,才又說:“得把她衣服脫了,這樣睡著不舒服。你出去吧!我來。”
沈紀年低頭看了眼盛夏,她翻了個身,自己抱住了被子,似乎已經覺得不舒服,手摸著找襯衫釦子,已經扭開了一粒。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撇開眼睛,對著母親說:“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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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是6月23日凌晨零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