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義立雄雖然也在華夏生活了多年,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
但華夏文化對他而言,卻仍有些太過深奧。
這些年來他始終未曾瞭解透徹那些看似簡單的話語中所隱喻的含義。
但如今,他明白了!
他明白了何為鳥盡弓藏,何為兔死狗烹。
而這生動的一堂課,還是渡邊一郎上給他的!
他為何要在渡邊一郎問及銀兩下落的時候反問對方是否是從福州登陸,是否去見過自己的妻兒。
因為他的妻兒並不在福州,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妻兒已經落入到了朱高燧的手裡!
渡邊一郎所說的一切都是在做假。
而這自然也包括救他回扶桑的許諾!
想他這些年來了為了幕府效力良多,賺取的金銀不盡其數。
雖然朝廷管制周密,他一直沒能滲透到大明朝廷,可是他為幕府賺取的利益。卻同樣扶持著足利義滿登上了王位。
他以為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功成身退。
卻不知道自己早在當初就已經被當作棄子。
一時間他心中不免悲憤莫名,揮拳猛擊身旁的牆壁。直打的灰塵簌簌,拳頭流血,就連牆面都被染紅了一片……
渡邊一郎深吸口氣,儘量平復心情,邁步出了詔獄。
錦衣衛指揮使紀綱此時正在門外等候,見他出來,當即揮手將他叫了過去:“訊息探聽到了嗎?”
渡邊一郎搖了搖頭,臉上陰鬱之氣難以掩蓋:“這個足義立雄,實在太狡猾了!”
“那我的東西呢?”
紀綱絲毫不顧對方的表情,直接索要起了利息。
渡邊一郎探手入懷,取出一摞銀票塞到了對方手裡:“你的好處我自然不會缺少,而且將軍也有意要與你見面!”
紀綱劈手奪過渡邊一郎手中的銀票,一邊點驗,一邊對渡邊一郎說道:“人已經被我藏了起來,沒有我的幫助,你們也休想找到,倘若目標真能達成,福州要有我的半壁江山!”
渡邊一郎看著紀綱那副貪婪的神情,眼中明顯閃過了一絲厭惡之色。
不論他並未將這份厭惡顯露出來,只是笑著對紀綱說道:“你儘管放心,我們扶桑人做事最講誠信,我已經買通了國師方子言,足義立雄是遲早都要死的,等到那時,就再不會有人能洩露咱們的計劃了!”
聽到方子言這個名字,紀綱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惡之色:“別和我提他,我們兩個,不對付……”
次日清晨,方子言接到召見,來到了宮中。
朱棣坐在龍書案前批閱奏章,見方子言來到,便對一旁的大太監王景弘使了個眼色:“把福廣兩地送來的奏章都拿給國師看看。”
“是!”
王景弘手捧著一輪奏章,遞到了方子言面前,方子言一一翻閱,發現裡面寫的竟然都是扶桑海匪劫掠地方漁民,致使百姓民不聊生的控訴。
朱棣放下手中硃筆,抬頭望向方子言:“國師,對於此事,你如何看待?”
“臣以為這是扶桑在向咱們示威,想迫使咱們承認幕府將軍稱王的提議!”
“你為何會有這樣的看法?”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鬧事的時間太過湊巧,我覺得他們此舉可能意在脅迫,脅迫咱們承認幕府將軍的王位,以換取他們對於這個海匪們的約束!”
方子言這番分析有理有據,朱棣微微頷首,表情逐漸凝重:“如此說來,這群扶桑倭寇,當真是賊心不死了。”
“朕已經下旨調動備倭軍,要將這群海匪徹底剿滅,還百姓們一個太平生活。”
“陛下不必如此,正所謂殺雞焉用宰牛刀,臣以為出動備倭軍平定匪患未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