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言當做空氣一般。
他們的這種工作態度和氛圍倒是讓方子言頗為滿意。
方子言走走停停,在心底暗自評估著他們的水平。
就在這時,他突然眼尖地發現距此不遠處的一名文士正鬼鬼祟祟地左顧右盼,看樣子並不是在抄錄書稿,反而像是在預謀做賊!
方子言不動聲色,只在遠處觀看。
只見此人抄完了書後,當即便將桌上的一本泛黃的古卷卷起,徑直塞入自己的袖中。
恰逢此時,那兩名昨夜宿醉的侍衛也鼓起膽量找到了方子言:“方大人,我們有話要和您說……”
這兩人終究是要些面子,並沒有在那些文士面前主動承認自己的罪責,而是將方子言請了出來。
面對一臉愧疚的兩人,方子言正色問道:“你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認識到了,我們不該阻攔您的去路……”
“嘶,我讓你們反思這麼長的時間,你們就只反思出這個來?”
“要不然呢?難道您不是因為我二人飲酒宿醉,對您有所冒犯,所以才大發雷霆?”
面對對方的反問,方子言頗為無奈地說道:“酒色財氣本為人之常情,你二人並非在當值期間飲酒,我即便身為翰林主管,也不該對此妄加專斷。”
“你二人錯就錯在不該對朝廷頒佈的聖旨如此怠慢,不該將聖上的旨意當作耳邊風。”
“今天前來赴任的是我,你們攔住我的去路,我不與你們計較。”
“可若今天前來赴任的是旁人呢?他人若是計較起來,你二人又焉有命在?”
方子言此言一出,這兩名侍衛頓時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怠慢聖上旨意,阻攔上差去路,這件事情的確是可大可小。
他們之前只當方子言是因為他們的冒犯而動怒。
如今聽方子言說起此事,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眼見著二人臉色慘白,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方子言當即開口寬慰道:“我讓你二人反思,無非是希望你們能夠從中吸取教訓,既然是為朝廷當值,那就半點馬虎不得,一旦出現了半點紕漏,便可能是人頭落地的下場,今日之事我不與你們計較,只是希望你們能夠好自為之!”
二人聞言,對方子言連聲感謝,態度可謂十分誠懇。
方子言面露笑意,接受了兩人道歉,同時又伸手指向了剛剛藏匿古籍的那名文士:“那人是誰,你們可否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