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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吃痛之下暗道不好,這下弄巧成拙,不僅沒哄好,還惹怒了對方。
好在這傢伙反應快,貫徹好漢不吃眼前虧之大政方針,辨準了方向,便奔往府衙避難。
筆者雲:河東獅吼,誰敢直面?大丈夫雖倉皇敗北,亦不為恥也。
剛才這一幕,從離情難捨突轉暴力血腥,滿大街好事者無不瞠目結舌。
唯有石強素知陳楓賤骨頭之秉性,抱著看滑稽戲的心態,在一旁咧著大嘴嘿嘿傻樂:“一定是這傢伙作死,老虎的屁股豈是能摸的?”
這老兄正樂著,卻見幼宜鷹視狼顧往這邊掃了過來。其心道可不能讓她看見自己還笑著。
可惜石強卻晚了那麼一瞬息,正收著笑,卻驚覺已經被幼宜掃過來的目光鎖定。此時,他只覺掉入了冰窟窿,渾身冰冷僵硬,滿臉痴笑是收也不是,放則更不是。
而幼宜見石強笑得不尷不尬、難看至極,而且還不知收斂,只當是這人還在嘲笑自己,正要發作,可轉念一想剛才已經在大街上失態丟醜,決不能再擺出悍婦姿態,憑白讓人家取笑。
其便壓著性子訓向石強道:“傻站著做何,還不趕快追過去!?”
她不開口不要緊,一開了口,只見石強眼白上翻,竟直愣愣栽倒下去。
這位老哥原本就莫名怵著幼宜,剛才又只有他一人在這個場合嬉笑,那模樣給誰看都像是在嘲笑。這還了得?當街嘲笑一直無比畏懼的未來主母,還被人家抓了個現行。
其本就心虛以致頭腦空白,再加上幼宜的一訓斥,恰同晴天一個霹靂打在頭頂照門,便轟然倒地。
這一幕,好事者更是驚掉了下巴:這女子看似嬌弱,先是打得男主人落荒而逃,隨後不過稍微訓斥,竟嚇破了僕人膽,其雌威可見一斑!
也有好事者甲男向旁邊問道:這是誰家的女子?
有街坊鄰居知道一些情況的,則釋疑道:“聽說出自博陵崔氏。”
甲男則嘆道:“怪不得,這天下第一姓氏實至名歸。”隨後又搖了搖頭,道:“咱們家高攀不上,高攀不上。”
也有衛道士感嘆道:“世風日下,這女子雖是絕色,心腸卻毒如蛇蠍,可見娶妻當娶賢,此古語誠不我欺。”
幼宜聽到一些人竊竊私語,又見一些人遠遠地對著自己指指點點,如何不明白緣由?這下好了,悍婦之名怎麼也洗不掉了。
其只好捂著臉逃回院落。
當然,她卻想不到此事將成為過後十年裡陳楓懼內計程車林笑談。
另一頭,陳楓一口氣奔到府衙,跟守門的衙差打了聲招呼,要他去向劉少尹稟報,隨後坐在臺階上靜等。
直到這時,其才察覺嘴裡一股鹹鹹的鐵鏽味,“啪嘰”吐了一口痰,卻見痰裡數絲血跡。伸手摸了摸,嘴角已經腫起。歪舌一舔,左上側犬齒已有鬆動。
這人正考慮是不是改天消腫了再來報到,卻從身後傳來劉延嗣的聲音:“你再不來,我就要去找你呢。”
陳楓站起轉身,道:“唔這勿是來了母。”
劉延嗣一見陳楓嘴角青紫口齒不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又跟人打架了!?我看你是想多關個幾天!”
陳楓捂著嘴,含糊道:“唔是勿小心創的。”
劉延嗣更是不滿:“你當我是瞎了麼?這哪是撞的,明明是被人打的!”
陳楓背過身,支支吾吾道:“唔勿小心創幼宜手上。”
一聽是被幼宜打的,這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劉延嗣便不好再追問下去,只是招了招手,示意陳楓跟隨進府衙。
等將陳楓領到一處小院子裡的廂房,劉延嗣道:“這裡是我辦公休憩之地,你委屈住幾天,要是閒得無聊,就隨處逛逛,別出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