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當甩手掌櫃,而是以她的智慧與權力,確確實實地幫助河北平疫,在其中貢獻了力量,真是一戰而定乾坤。
她彷彿在下一盤棋,以天下為棋盤,以宗親為對手,以心中不服的大小官員為對手,甚至以天下人為對手,將來只怕會贏得所有人的心服口服。
不服的,也得低眉順眼裝出服氣來。不服又不願裝的,也用不著他裝,武后有的是辦法揉搓他。
現在博陵崔氏毫無顧慮,再不掩藏世家大族的實力,幾次遇到不明人士滋事尋釁,直接請金吾衛打起了板子,打完扔至一邊,既不管那些人死活,也不追查他們身份來歷,一副全神貫注推進接種的模樣。
遇到冷嘲熱諷的,則回之以“崔氏為民造福,有罪乎?”便懟了回去。
而范陽盧氏也迷途知返,亮明瞭態度,不再搖擺不定,決定傾全族之力將功折罪,好立功建業,累積名聲。
半月之後,河北道定州、易州、幽州宣告三州平息痘疫。
於是陳楓帶著一部金吾衛,先至幽州與盧藏用匯合,兩人商量一番,直接打出八百里加急郵報,直呈聖前,向神皇報喜。
自此,禁足令解除,百姓奔走呼號,齊稱“聖恩浩蕩,萬民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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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兩人打出欽差旗號,回都覆命。一路南下,所經三州州縣,無不夾道歡迎,停經時更是高朋滿座款待一番。
陳楓不願張揚,本有意讓盧藏用出來顯擺,畢竟人家是正使,名義上是自己的長官。
但盧藏用哪裡肯?
他這次身領皇命,要不是有陳楓前後提點、連哄帶嚇,差點就壞了事,就這樣也只是完成一州的接種之務,定易兩州的地盤和人口可足足是幽州的兩倍多。
而定易兩州的官民也是知道內情的,先不說這兩州的平疫是陳楓在幕後策劃,由博陵崔氏組織推進,就連那輛招搖撞市的皇家馬車,也是陳楓專享。而作為平疫正使的盧藏用,只是乘坐普通官車。
兩人誰主誰次,明眼人哪個看不出來?大家都是在官場上摸爬滾打的,有幾個是笨蛋?
一路拖延,將近十日過去,平疫欽差來到了安平。而安平作為三州最後一站,定州當地官員從州刺史到縣令,全都集結過來了,他們要來歡送欽差。
眼看著自己要升官發財,再過來稍微巴結一下,在平疫使回去覆命時,要他們多給自己說一句好話,說不定就能多升一級。這種好事又怎能錯過?
當晚,由安平令戴文樂做東道主,包下一座酒樓,招待起平疫使和定州刺史、十縣縣令以及崔氏精英來。
零零散散擺了十桌,定州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到場,酒樓已顯擁擠。
正在觥籌交錯之中,樓外突然出來一聲叫喚:“快速速通報我家刺史大人,我有急事!”
待那人進來,徑直跑到刺史前,遞出一封信封,道:“朝廷邸報。”
眾人見狀,心道:“這麼快就來了訊息?”
刺史也是面露疑惑,待開啟邸報,一閱,面色漸紅,到後來竟有些發抖。這哥們讀完之後,連吸幾口長氣,好容易才平復下來,最後才舉起邸報,問道:“在座諸位,誰嗓門大?”
於是有人自告奮勇,接過邸報便當堂朗讀起來:“《平河北三州痘疫詔》
鸞臺,朕自臨朝以來,憂勞兆庶,宵衣佇旦……”
這人念著念著,被逐漸點到名字的人就逐漸坐不穩了,這些人強制自己冷靜,保持安靜,好讓別人也聽得他們自己的名字,直到最後唸完,整個酒樓突然人聲鼎沸,人人都是欣喜若狂、興高采烈。
原來,定州十縣大小官員,凡參與疫情的,至少官升一級,跟長安官員一樣,升的還是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