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軍哪裡還不知道自己被和尚戲耍辱弄?直接命道:“亂棍打死!”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不料陳楓又是叫道:“且慢!”見將軍皺眉,便道:“將軍可方便耳語?”
將軍見陳楓不過一小少年,身上沒什麼禁器,自己一個指頭便能把對方捏死,不怕他暴起行兇,便點了點頭。
陳楓至其耳邊輕道:“一頭牛頂多兩吊錢,這人是多大的膽子才敢來行騙將軍?怕是另有所圖。”
將軍聽完,稍微思考,便道:“你跟我來。”又向左右吩咐道:“綁了他,帶走。”
“他”是誰?自然是那和尚。
白雲子和幼宜他們見陳楓跟著將軍進了軍營,只好在外面等著。過了好大一會,也沒見其出營,難免焦急起來。
“難不成他惹惱了將軍,也被扣了下來?這該如何是好?那將軍動不動就要亂棍打死人的。”幼宜擔心了起來。
白雲子安慰道:“應當不會,他頭腦聰明著,稍安勿躁。”
又過了好一會,眾人已飢腸轆轆,直到太陽西下,才見陳楓手裡提著個布袋,笑眯眯滿面紅潤,一臉得意,是姍姍來遲卻又踉踉蹌蹌。
待到眾人面前,聞其滿身酒氣。只見其笑道:“這下好了,全不用擔心路上盤纏。”
開啟布袋,又是金澄澄一片。足足二十兩黃金。分了一半給幼宜,陳楓道:“金葉子給我,這個你拿去,哪用再去找親戚打秋風?”
這個金葉子是駱賓王給的,陳楓不大樂意用。沒辦法,欠人家太多人情。
幼宜知道他是有本事的,也不再客氣,只埋怨他飲酒過多。
白雲子問道:“怎麼拖了這麼久?那和尚是什麼情況?”
陳楓這才娓娓道來:
自其跟著將軍入營後,將軍便審訊起和尚來。
和尚剛開始還不招,只說自己小人豬油蒙心,是瞎了眼才敢上來行騙,連求饒命。
這種說辭哪能糊弄得了將軍?便安排人打起了板子。十多板過後,和尚才叫饒,說自己是博浪堂請來的人,本想借故取信、結交將軍。至於將來還要做什麼,其則不得而知。
隨後,將軍又擺了酒席。
“小友怎麼稱呼?”將軍估計是領了陳楓的情,被人如此愚弄,若沒有他揭穿,肯定就上了當。
陳楓起身謝道:“小子陳楓,揚州人士,因兵亂,逃至此地。”
將軍嘆了口氣:“揚州是好地方啊,人傑地靈。可惜出了個徐敬業,妄圖王氣。”
“老將軍,所言甚是。”陳楓心裡虛,徐敬業之所以圖金陵王氣,他自己也有一份撩撥的功勞。
想到此,其心裡一動,道:“你說這和尚裝神弄鬼,他們會不會也想勾起將軍生出一些不該生的野心?”
將軍只是嘿嘿一笑,自嘲道:“我能生什麼野心?我乃黑齒常之。”
對方終於報出來名號,卻是四個字的名字,自古又沒有這個複姓,顯然不是華人。
大唐有天朝雄風,相容幷蓄,收攬了不少胡人在唐軍中擔任將領。而這些胡將領兵作戰,也盡力為大唐賣命。
陳楓趕緊恭維道:“原來是黑將軍,鼎鼎大名,如雷貫耳。”起身便拜。
只見黑齒常之哈哈大笑,連周圍的侍衛們都跟著笑了起來。
“你這人太淘氣,不懂裝懂。本帥姓黑齒,名常之,乃一高麗人,才從邊塞調過來,任江南道大總管,過來平叛。結果人未到,徐逆已平,不久可能又調回去了。在大唐效力二十多年,能有什麼野心?”
黑齒常之見對方稱呼自己為“黑將軍”才徹底放下心來,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個和尚以騙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