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的小兒子,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肆意妄為,倍受寵愛。
江琳看見裴宥放在桌下的另一隻手,緊緊地握成拳。
她若無其事地切了小塊牛排塞進嘴裡。
換做是誰,都不會甘心的。
她能理解。
只是那晚裴宥把她送回他們的家後,在客廳裡抽了根菸就又走了。
江琳站在陽臺上看他的車開出院子,匆忙到差點撞上門口的石樽。
她明明心知肚明,卻還是睜眼到凌晨,給喻哲林打了個電話。
“他在你那裡嗎?”
“嗯。”
“他在幹什麼?”
“喝酒。”
對方不說她也知道,喝酒只是個委婉說法。
以裴宥那樣外表隱忍,內裡扭曲的性格,今天不把自己喝到胃出血怕是不會停了。
他喜歡靠痛麻痺自己。
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個秘密的?
江琳自己都不記得了。
那份塵封的羨慕,時隔多年,捲土重來。
她不得不承認,在這場對賭裡,自己終究是損失了一點東西。
一點,在她與裴宥之間一文不值的東西。
可真的只有一點嗎?
她挽了挽身上的圍巾,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在陽臺上站了很久很久了。
想了很久,還是打算給這對夫婦這樣的結局。雖然人人都討厭裴宥,但如果生而為人,大千世界找不出一個真心愛著自己的人,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