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介意啦,但如果你心裡過不去這些坎……”
林妧眨著眼睛,笑得如沐春風:“口臭就把嘴巴縫起來,小偷小摸就把骯髒的雙手砍掉,尿床就把不聽話的○○剁掉。啊,還有你接觸過其他女人的肌膚,它也被汙染了吧,一想到你曾經和別人親熱的場面,我就生氣得厲害,果然不懲罰一下不行喔。”
其實林妧不過是想唬唬他,沒想到陸嘉言當場倒吸一口氣,眼淚像斷線珠子一樣倏地落下來——
他被嚇哭了,哭得好大聲。
人生好難,為什麼他會招惹到這個祖宗。
“別哭啊。”林妧皺著眉頭笑,用了戲謔的語氣,“囚禁和玩弄愛人,不是你最擅長的事情嗎?”
直至此刻,潮水般洶湧的絕望與席捲大腦的悔恨終於一併佔據全部感官。
陸嘉言無端想起那些女孩子,她們或純真或嫵媚的笑,紅著臉擁抱他時劇烈跳動的心臟,還有二人緊緊依偎時,靠近他耳畔輕輕說的那句:“認識你之前我一直孤孤單單,沒有家人和朋友,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好喜歡你呀,能與你相遇真是太好了。”
原來被愛人背叛、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時候,她們是這樣的感受啊。
遇上林妧,或許就是他命中註定的報應。
“有個問題我一直想知道答案,”林妧頓了頓,露出有些困惑的神色,“上次和我約會時,你所謂的‘朋友出了急事,必須馬上離開’到底指什麼?”
“‘朋友’是負責幫我清理遺體和打掃房間的人。”陸嘉言瑟瑟發抖,不敢撒謊,“那天關在家裡的女孩子死掉了,我要全程監督他們的工作。”
眼前的少女偏著腦袋想了會兒,忽然緩緩開口:“也就是說,你在和我交往的同時,還與其他女人共處一室囉?這豈不是……出軌?”
她的口吻陰沉得前所未有,每個字彷彿都蘊含了毒汁,最後兩個更是沉重得猶如巨石。
陸嘉言當場嚇得血液倒流,大腦裡像炸煙花一樣砰砰爆開。
然而他怎麼都不會知道,這個義正言辭斥責出軌、看似對他全心全意的小姑娘正無比愉快地腳踏四條船,都快進化成一隻遊刃有餘的八爪魚。
林妧還想說什麼,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響起。
自從得知手機丟失,謝昭第一時間帶她買了個當季新品。主人公社交圈子極度狹窄,除了四名男性角色外再沒有可供聯絡的物件,因此在將新號碼告知他們後,對生活也並未產生任何影響。
來電人是小學弟餘航,想必是之前拜託他調查的事情有了結果。林妧一把拿起抹布塞進陸嘉言口中,當著他的面接通了電話。
“學姐,我已經搜尋到一些訊息了。”少年人的聲音清爽乾淨,帶著一點點羞怯的意味,“你有時間出來一趟嗎?”
她面色如常地與對方約好時間地點,道別時聽見他自言自語般低喃了聲:“咦,學姐那裡好像有股奇怪的聲音。”
“噢。”
林妧笑著應下來,看一眼不停嗚咽掙扎的陸嘉言:“是街上的流浪貓,我偶爾會給它們餵食。小貓咪開心時會喵嗚喵嗚地叫,真可愛啊。”
陸嘉言的眼淚一直流到林妧結束通話電話離開的時候,臨別前後者特意鬆開了捆綁在他手腕的繩索,卻並未解開脖子上的項圈。
連通項圈的鐵鏈被鎖在床頭,鏈子長度非常有限,把他的活動範圍侷限在這間封閉的臥室裡,無法逃離或求助。
“可不要忘了之前說好的懲罰。”
林妧用很認真的語氣沉沉開口,就在陸嘉言憂慮著自己恐怕性命不保時,聽見一句惡魔般的話語從她口中緩慢溢位。
“把《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綱領性檔案》認真抄五十遍,等我回來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