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寄生到了我身上。”鄭泊庭語氣淡淡,“那怪物受到重創,這力量不過是它的一份微弱殘餘,影響應該不會太大。”
林妧點點頭坐下來,把裝盛白玉卷的透明小盒子遞給他:“送你的小禮物,我親手做的。”
青年怔怔低頭,在看見盒子裡的東西后笑得彎了眉眼。
幾塊白玉般純淨漂亮的小點心平躺著,安靜地緊貼在一起,圓滾滾的身體看起來胖乎乎,十足可愛。
這是她的第一份白玉捲成品,因此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道:“你快嚐嚐。”
鄭泊庭沒說話,只是無奈地笑,開啟包裝盒後將其中一個放入口中。
因為剛從冰箱裡拿出來,包裹在外的糯米冰皮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涼意。舌頭最先接觸的冰皮軟糯有彈性,咬下去有點脆生生的感覺,扯出來時微微拉絲,牽出幾條銀白色的細線。經過口腔內熱量的融化,冰冰涼涼的外皮在口中慢慢變軟,軟綿綿地粘黏在舌尖與牙齒。
第二道口感是中間薄薄的一層奶油。甜絲絲的香氣順著味覺神經擴散至四肢百骸,像是在吃冰涼細膩的冰淇淋,並不會太過甜膩或刺激,舒適得恰到好處。
最後接觸到舌頭的,是塊厚厚的戚風蛋糕。糕體蓬鬆柔軟,在奶香加成下,給人的感覺像是一片甜軟香柔的雲朵在嘴裡橫衝直撞。
林妧見他眼底泛起笑意,自己也跟著笑起來,撐著腮幫子開始閒聊:“其實我覺得,你應該是真的能看見別人的靈魂。世界上奇人異事那麼多,你不過是其中一個。”
頓了頓,又好奇地問他:“味道怎麼樣?”
“挺好。”
鄭泊庭凝神看著手裡的甜點,忽然兀地抬頭,側身湊在林妧耳旁,用含笑的悠哉口吻低聲說:“但要說的話,還是你的靈魂更香。”
一股裹挾著奶油香味的熱氣從耳畔擴散至鼻尖,她如臨大敵地向後一閃,又看見對方惡作劇得逞般勾起嘴角:“我不會吃你,放心。”
她真是被這傢伙一時的溫柔蒙了頭腦,差點忘記他是個捉摸不透的怪人。
林妧穩住心神,憤憤咬了咬牙:“你真能把別人的靈魂吃掉?”
“它們對我來說擁有無窮的誘惑力,尤其是你這種沒有雜質的稀缺品。”鄭泊庭停頓片刻,在陽光下眯起眼睛,像是自言自語,“如果能多吃上一些美食填飽肚子,說不定就能有效地剋制慾望吧。”
這人。
言下之意,不就是讓她多送些吃的來嗎。
這話題算是聊不下去了,林妧瞪他一眼,沉沉開口:“我還有個一直想不通的點,西區病院已經銷聲匿跡這麼多年,為什麼會在這幾天突然出現?”
“我不知道。”鄭泊庭答得慢條斯理,笑意漸漸淡去,“那股力量原本並沒有這麼強,只夠維持我和病院建築的存在,結果不久前所有人都突然復生,還變成了毫無理智的瘋子。”
又是這樣。
上一個任務裡,周航星也是在數天前不知不覺就擁有了能力。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某種擁有共通性的異變,林妧思索不出結果。
她蹙眉想了好一會兒,忽然抬眸問他:“所以,你一個人在那棟病院裡生活了這麼多年?”
鄭泊庭沒想到她會問起這個,略帶詫異地眨了眨眼睛,鏡片下的黑瞳晦暗不明。半晌,他低低笑了笑:“啊,我早就習慣了。”
因為聲稱能見到他人靈魂,同學與家人都將他當做無可救藥的懷胎。那是個愚昧守舊的年代,在交通不便的小城裡,流言與八卦從來都不脛而走,久而久之便也沒有人願意理會他。
親情、友情與愛情對他而言都是遙不可及的奢侈品。鄭泊庭習慣了一個人獨處,在西區病院裡遇見的三位朋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