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危險級別就越危險,我們倆只不過是雜魚小嘍囉,真的很無辜啊!”
“無辜的小雜魚可不會提著鐵錘砸人。”林妧勾起一個嘲諷的笑,“這棟病院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也很納悶啊。明明所有人都在火災裡喪生了,前幾天卻不明不白突然醒過來,還變成這副鬼樣子。最奇怪的是,大家都像瘋了一樣地想要殺人——雖然我們本來就是瘋子,但也不會像這樣把殺人當成一種本能啊。我和瘦子正常一點,只會攻擊外來的陌生人;樓上那些傢伙早就徹底妖魔化了,長得奇形怪狀不說,還瘋狂地自相殘殺。”
胖子抖了一下,露出驚恐與嫌惡的表情:“我們倆上去過一次,簡直血流成河、群魔亂舞,差點就丟了小命。”
“你們沒有想過離開這裡?”
瘦子苦笑一聲:“你們可以開啟大門看看外面,除了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
林妧與陸銀戈對視一眼,頗感苦惱地按揉太陽穴:“還有其他資訊嗎?”
“小心所有醫護人員,尤其是院長。他們比病人更加兇殘,因為……”
瘦子哆哆嗦嗦地開口,話才說到一半就哽在喉頭,雙目圓瞪地望向門口,臉上的血色剎那間被一片慘白遮蓋。
林妧心下一動,和陸銀戈不約而同側過視線。
身著白大褂的高挑男性不知何時站在門口,門框陰影擋住他身上的部分光線,將大半張臉隱匿於昏沉的黑暗中。
男人非常年輕,看上去是溫和儒雅的長相。金絲眼鏡遮擋了水墨山巒般雋秀清麗的眉眼,面板是長久未見陽光的蒼白無血色,嘴角則微微揚起,如同水面泛起的細小漣漪。
他上前一步,聲音同長相一樣溫柔,聽不出絲毫敵意:“兩位光臨鄙院,有失遠迎。”
直至此刻,胖子才渾身顫抖、支支吾吾地喊出那個稱呼:“院……院長。”
男人沒有看他,而是朝兩人禮貌一笑:“他們讓二位見笑了,抱歉。”
話音剛落,林妧便聽見身後傳來骨骼碎裂的聲音與兩道淒厲的哀嚎。
對方仍舊笑得溫柔,深黑色瞳孔被房間裡的燈光映出些許瑩亮星點,然而他背對著走廊裡無休止的黑暗,壓迫感猶如勢不可擋的浪潮迎面撲來。
胖瘦兩人如同被烈火炙烤過一般,渾身焦黑地蜷縮著身體。陸銀戈看一眼他們死狀悽慘的模樣,心頭無名怒火頓起,當即抽出匕首向男人衝去。誰曾想對方挑釁般挑眉嗤笑,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原地。
再猛地一回頭,才發覺他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林妧身後,將一把手術刀橫在她脖子前。
……瞬間移動?
尖銳的觸感輕輕貼合於脖頸,讓林妧下意識想起吐信的毒蛇,同樣冰冷又危險。
她沒有動,安靜等待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陸銀戈顯得比她更激動,咬著牙啞聲道:“你要是敢動她……老子踏平這鬼地方。”
林妧沒料到他會幫自己說話,受寵若驚地眨了眨眼睛。
“醫院是我的地方,在這裡,你們贏不了我。”他噙著笑意,語氣不像個嗜血的怪物,倒更像是諄諄教導的師長,“二位的靈魂都很有趣,品嚐起來一定十分美味,尤其是這位小姑娘。不如……”
院長停頓片刻,低頭輕笑時,溫熱的吐息盡數滾落在林妧衣領裡,讓她有些難受。接著他緩緩開口,語氣裡帶了愉悅和曖昧,像是情人間的低聲絮語:“留在這裡,做我的病人。”
好的,這位果然是個變態。
林妧聽得渾身雞皮疙瘩,少有地冷著臉叫了聲:“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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