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上似乎還殘存著柔軟的觸感,支離破碎的記憶浮上腦海,遲玉倏地紅了臉。
他他他、他剛剛做了什麼?那該不會是傳說中的強、強吻吧?
“你,”他忍著渾身疼痛伸出手,在即將觸碰到咬痕時遲疑停下,不敢直視林妧的眼睛,“對、對不起,房間裡有傷藥,我去幫你拿。”
他說著跌跌撞撞下床,卻因為劇痛與無措腳下一滑,險些硬邦邦摔倒在地,好在林妧心明手快,一把抓住遲玉手臂,把他重新拉到床鋪上。
“我自己來就好。”
她臉上的紅潮尚未褪去,望向少年的眼睛裡帶了笑意,饒有深意地把他粗略打量一番:“不管怎麼看,你都是受傷更嚴重的那個吧。”
她按照遲玉的指示找到傷藥與繃帶,本來想替他也包紮一下,但反噬的餘韻似乎還在繼續,在這時上藥反而添亂。林妧簡略擦了些藥,然後拿起桌上的小盒子,佯裝若無其事地回到床邊。
“對不起。”遲玉聲音很小,“我那時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林妧朝他眨眨眼睛,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是嗎?所以說,那些都不是你的本意囉。”
“當然!我——”
他說到這裡咬牙停下來,不曉得應該怎樣繼續。後來的啃咬的的確確源於他骨子裡的嗜血,可那個不講道理的吻呢?
那不是惡魔的願望,而是屬於他自己最真實的渴求。
他無比迫切地想要觸碰她。
“也並非完全不是。那個,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是我自己,嗯……”
“你是說,”眼看他吞吞吐吐說不下去,林妧從嘴角勾起一抹笑,滿眼詭計得逞後的狡黠,“親在我的脖子上?”
遲玉不說話了,像炸毛的小動物一樣盯著她,耳根燒得通紅。
直至此刻他才後知後覺地明白,原來自己中了林妧的圈套。她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心意,卻故意裝作懵懂無知的失落模樣,迫使遲玉自己說出真相。
真是有夠壞心眼。
林妧抿唇忍著笑,低頭拆開放在盒子裡的小蛋糕。
她雖然也會害羞,但是看著遲玉被自己說得臉紅的模樣……心情果然會好得不得了。
“這是我做的海鹽奶蓋蛋糕。”
她刻意轉開話題,用勺子盛起一小塊放在少年嘴邊:“嚐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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