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林妧哭哭啼啼,狀若委屈地抹去臉上的眼藥水,忍不住無聊得打了個哈欠。
她的計劃很簡單,關鍵在於各個擊破。
先是衣衫不整地躺在家門口,製造出外套、鑰匙和手機都遺落在外的假象,騙取謝昭對顧懷瑜的恨意,然後假意與前者制定計劃——自己先與顧懷瑜約定在明月賓館見面,謝昭緊隨其後出現,替她報仇雪恨;
因為手機再度丟失,林妧便有了充足的理由借用謝昭的那一部,也就能趁其不備發簡訊給顧懷瑜,最後刪除拉黑一條龍,權當未曾發生過;
房間裡的女人是今早透過公共電話僱傭的服務業人員,其實那個房間的廁所裡還藏著一個人——因為藥物作用而昏迷不醒的陸嘉言。林妧曾囑託過女人,讓後者在自己與顧懷瑜離開後去把陸嘉言叫醒,算一算時間,他應該也快來了。
謝昭與顧懷瑜都是心狠手辣的殺胚,奈何現在林妧在場,縱使再痛恨對方,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直接拿出刀子捅人。
在一陣短暫的僵持後,兩人同時怒吼一聲,如離弦之箭猛地衝向對方,揮動拳頭扭打在一起。
林妧面無表情,被迫營業,用不帶感情色彩的語氣敷衍了事:“你們不要再打啦!”
在這種情況下,最先停手的那個人往往是毋庸置疑的輸家。大水把龍王廟衝得渣都不剩,本應該齊心協力折騰玩家的兩名boss打得難捨難分、不相上下,即使鼻青臉腫也要聲嘶力竭地喊上一句:“你個人渣!”
這副場景著實精彩,林妧吃瓜吃得正香甜,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隨之而來的還有青年啞著聲音的獰笑:“林妧,我要弄死你。”
終於來了。
她佯裝毫不知情地轉過頭,正巧對上陸嘉言被血絲佔據的雙眼。
因為被囚禁了整整一天,還不得不罰抄五十遍《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綱領性檔案》,曾經風流倜儻的陸公子右手如雞爪般蜷縮在一起,胳膊因痠痛而輕微抽搐,就連引以為傲的俊朗五官也滿是戾氣,兇巴巴地皺在一起。
他這副模樣不像是慘遭囚禁的受害者,倒更像失了智的殺人狂魔,無論是誰都對此生不出半分同情心。林妧在心底暗自為他默哀一秒鐘,然後捂著嘴後退一步,做出驚惶且恐懼的模樣,聲線顫抖地念出青年的名字:“陸、陸嘉言!”
這三個字如同某種機關,瞬間就讓扭打在一起的謝昭與顧懷瑜停下動作,不約而同目眥欲裂地轉頭看向他,咬著牙沉聲開口:“陸——嘉——言——”
剛出門就莫名其妙被兩個陌生人怒目而視的陸嘉言:?
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嘉言在捱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就見到跟前的兩名少年樣貌猙獰地向自己撲來。
他們的動作兇狠迅捷,可憐陸嘉言餓了一天,根本沒剩下多少力氣。當冰冷的拳頭落在鼻樑上時,他神志恍惚地想,這一定是林妧佈下的局,這女人為了得到他不擇手段,真是該死的誘人。
他好柔弱,好坎坷,他是一隻面對豺狼的小白兔,懵懵懂懂只想哭。
演員齊聚,好戲開場。局面頓時亂成一團,三人之間的打鬥已完全沒了章法,只能遵循原始純粹的本能。
謝昭打紅了眼,齜牙咧嘴地向身旁揮拳,拳拳到肉,甚至能聽見幾聲悶響;顧懷瑜身材文弱纖細,一時落入下風,開始不顧一切地狠狠撕咬對方手臂與大腿;陸嘉言被揍得最慘,拖著舌頭翻著白眼被壓在最下面,偶爾伸手像小雞仔刨土那樣撲騰兩下。
他們都以為自己英勇得不可一世,其實全變成了扭在一起的巨型麻花,惹得林妧趁沒人注意她的空檔噗嗤笑出來。
這三個聲稱深愛她的人,一個殺害了她的父母,一個讓她被流言蜚語拉入孤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