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淚,眼眶、眼尾與臉頰上皆湧起一抹淡淡的紅潮,像是無端落在白色宣紙上的粉色墨水,逐漸在臉上緩緩暈開。
好、好可愛。
林妧想,真的和杯子裡的草莓冰沙一模一樣,都是粉粉嫩嫩、白白淨淨的。
“別哭啦,”她從口袋抽出紙巾,用它輕輕擦拭南離糊滿眼淚的臉,嘗試出言安慰,“以後總會好起來的。”
“謝謝你。”
小白龍抽了口氣,滿臉感動:“你真好。為了表達感謝,我願意把珍藏很久的卡地亞祖母綠手鐲、格拉芙鑽石和蒂凡尼項墜都送給你,只要以後還能吃到刨冰就行。”
林妧驚了。
對哦,龍都是喜歡金光閃閃寶石的。她原以為小白龍是個窮得響叮噹的小可憐,結果人家已經超越了“地主家傻兒子”,進化為“皇帝家傻太子”的地步了。
這就是你吃爆炒西瓜皮、用麻繩做腰帶的目的嗎!省吃儉用攢下的錢果然都用來買珠寶了吧喂!
林妧:冷漠,無慈悲。
*
製作椰蓉小方時,林妧莫名其妙想起地下六層的遲玉。那間收容屋裡滿牆鮮血的景象歷歷在目,恰巧少年格外愛好甜食,於是她破天荒地大發慈悲,為他也準備了一份。
等到時至傍晚與眾人道別,林妧獨自前往地下六層,卻發現屋子裡空無一人。
彼時燈光熄滅,濃郁黑暗裡飄蕩著久久不散的血腥味。當她按下開關,在驟然亮起的房間裡見到滿屋尚未凝固的血跡,如同涓涓淌動的河流,無聲息匯聚在她足尖。
看起來還真是挺疼的。
遲玉來歷與身份都尚不明晰,如今連去向也成了難以捉摸的謎。
她一時好奇心大起,只可惜沒有可以詢問的人,只得把盛有椰蓉小方的盒子放在桌子上,又忍不住帶了點同情意味地想,那小孩兒可不要因為流血太多死掉了。
*
接到陳北詞電話,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
他破天荒地邀請林妧前往收容所碰面,聲稱要為她引薦下次任務的搭檔。
“我也不想啊,誰願意在大夏天離開空調房,暴曬在太陽下面啊。當代社畜現狀,不拼命就喝西北風。”
青年的黑眼圈濃得像潑墨,走起路來輕飄飄,眼睛時刻處於半閉半睜的狀態。他說著又打了個哈欠:“這位的身份比較特殊,並不是咱們特遣隊的人,上頭建議你們提前接觸一下。”
林妧被他帶得也開始打哈欠:“這次任務是什麼?”
“是突破收容的亡靈騎士。另外那兩位尚且不知去向,只有他的位置能大致確定。”
林妧沒說話,安靜聽講。
“兩年前亡靈騎士在古堡遺蹟內甦醒,卻發現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中世紀時期領主的土地早就成了座小鎮。”陳北詞雲淡風輕地解釋,“出於對那位領主的絕對效忠,他把所有居民當做外來入侵者,一夜之間血洗了整個鎮子,導致領地發生異變,亡靈橫行。騎士對那片土地懷有很深的感情,如果非要說他出逃後會去哪裡,也只有那個地方了。”
林妧下意識腦補了一下當時的場景,皺著眉輕笑:“這已經算是愚忠了吧。”
她頓了頓,意識到不對勁:“我們國家並沒有封建領主和騎士制度,亡靈騎士為什麼會被關在歧川?”
“那起事故發生在歐洲,當地部門向世界各地收容所傳送求助資訊。不少隊伍折在那裡,最後還是咱們這兒的一位大神單槍匹馬殺了進去,僅靠一個人的力量就把那傢伙幹倒了。按照相關規定,同時也為了防止亡靈騎士日後再度暴走,理事會一致決定把他帶來這裡。”
陳北詞神秘一笑,為她開啟走廊盡頭緊閉的會客室房門,側身空出一條道路:“兩位認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