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很快,陸眠昏沉沉的入睡了。
……
翌日,晨曦初升。
扶岄早早的起床,做好了早膳,此時正在大院內修剪著花草、盆栽。
陸眠起床之後,溫習了一遍莽猿勁、以及誅邪劍法,才停下來。
然後洗漱一番,再與扶岄一起用膳,早膳是清米粥、以及一碟鹹菜。
按理說。
陸府作為清平縣為數不多的商賈之府,即使現如今沒落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的生活總不至於拮据到這般地步。
只是,近些年來。
隨著陸府老爺、夫人,既前身的父母相繼離世之後,陸府的地位一落千丈。
前身又是個兜不住財的主。
因此,府中萬貫家財、諸多珍藏、以及田契等,皆短時間內被他霍霍一空,只留下這如空殼一般的祖宅。
家丁、奴僕同樣不剩多少。
現如今,陸府還尚在完全是扶岄一人,以及幾個還算忠心的僕人幫扶著,才讓陸府在這亂世,岌岌可危的佇立著。
再說前身。
他多少有點不識好歹。
忒不是個東西。
前身經常流連於賭坊,往往一夜之間輸個精光,然後便想著變賣祖宅、家丁、奴僕。
甚至還有過將自小一起長大的扶岄,賣給其他人,當作小妾的想法。
而那一次。
是扶岄第一次忤逆他。
她沉默著,跪在老爺、夫人的靈牌前,眼裡滿含著淚水,絕望而又倔強的望著他。
最終,前身算是做了唯一的一件人事,並沒有將扶岄賣掉。
想到這裡。
陸眠望著桌上的清米粥、以及一碟鹹菜,陷入了沉思,臉上露出些許複雜。
這神情落在扶岄眼裡,她的心一亂,面露尷尬道:“少爺,現在秋意越來越涼,馬上又要準備過冬,扶岄為府裡添了些木炭……”
“不過沒關係,我還能幫陳府的幾位丫鬟姐妹洗一些衣物,做一些零活,賺點零用。”
“到時候我們能改善伙食。”
聞言。
陸眠收了收心思,儘量讓神情溫柔一些,輕道:“吃飯吧,錢的事我來想辦法。”
扶岄卻搖了搖頭:“少爺得習武,怎能在這些瑣碎事上浪費精力。”
陸眠笑道:“你家少爺是家裡的頂樑柱,又如何能讓你外出賺錢?”
“放心吧扶岄,以後……”
“我們的生活會好起來的!”
陸眠輕輕嘀咕著。
扶岄正小口小口吃著碗裡的米粥,聽了陸眠的話,她望向陸眠,看著他自信而又和煦的笑容,內心一顫。
扶岄只覺得。
經歷了昨晚妖魔作亂的兇案之後,自家少爺似乎一夜之間,懂事了…
他一定是有著莫大的委屈。
這陸府裡,這麼多張嘴要吃飯,家丁、奴僕要養活,還要保護著陸府,不受外人、妖魔邪祟的侵害…
這諸多壓力都要他一肩扛著。
扶岄心裡心疼極了。
她背過身,默不作聲的抹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