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幹,如果親一口能拿到七八位數,他倒是能閉著眼辛苦一下——
算了,他名下也不差這些錢,不必為難自己。
宋茵看見蔣彥恆又給梔梨塞錢,眼裡閃過不贊同。
這一個月來,徐輕盈的行事作風在宋茵心裡留下的印象太深,哪怕問過梔梨,得知梔梨喜歡他們才親,宋茵還是不確定這是不是徐輕盈讓梔梨喜歡的。
她兒子倒好,被親一次就拿一次錢,再純粹的喜歡也被他金錢化了!
這兒子從小樣樣出色,唯一的毛病就是凡事都喜歡拿金錢衡量。
“我不拿。”梔梨聲音脆脆的,把手裡的紅票票一張不落地全塞回蔣彥恆,堅定道,“爸爸是你出門呀,這些你拿去花著玩!”
梔梨說完還不放心,伸手把包包裡昨天拿到的紅票票和銀行卡也一股腦翻出來再塞給蔣彥恆,學著外婆從前和媽媽打電話說的口吻說,“外面花錢的地方可多嘞,別捨不得花!”
這小大人的模樣被梔梨詮釋得淋漓盡致,逗得徐輕盈和管家都笑了起來,徐輕盈甚至想把梔梨抱懷裡使勁兒親。
此時此刻,徐輕盈最慶幸的事情就是剛穿來就跑去徐家找梔梨,否則哪能有這麼招人稀罕的乖女兒。
這邊管家笑完,低頭一看,精準地捕捉到老夫人唇角一閃而逝的弧度,再細看,老夫人依舊恍若未聞地吃著早飯,彷彿從頭到尾都沒關注過梔梨和先生的對話。
難道我看錯了?
管家揉揉眼睛,看來有空得找眼科醫生檢查一下了,年紀越來越大,眼花的機率肯定也大了。
蔣彥恆掂量著手裡被塞的紅票票和銀行卡,詭異地覺得這個畫面有些像孩子出門在外,父母格外掛心。
他就是那個孩子。
蔣彥恆趕走腦子裡亂七八糟的畫面,同時心裡也泛起古怪。
這紅票票是從他錢夾裡拿出來的,這銀行卡也是從他錢夾裡拿出來的,它們繞了個圈回到他手裡,甚至銀行卡還縮水了,為什麼他還覺得獲得了些利益?
“錢我收下了,至於銀行卡……”蔣彥恆將銀行卡遞給梔梨,不甚在意道,“我有挺多卡,你留著吧。”以後小不點再缺錢,他也能讓助理直接往這張卡里轉賬。
梔梨雖然刷了很多次卡,但總認為幾十張紅票票能買的東西比較多,見蔣彥恆答應收下紅票票,頓時放心,也乖乖收回了銀行卡。
等梔梨回到座位,蔣彥恆也起身準備離開去公司。
剛站定,他就發現親媽和親兒子都往他這邊分了一絲眼神。
親媽在平靜譴責。
親兒子表情就豐富多了,驚訝裡透著鄙視,鄙視裡透著無語,無語中透著丟人。
“……”蔣彥恆佯裝未覺,抬手緊了緊領帶,大步離開餐廳。
蔣越瀟用融合了驚訝,鄙視,無語和丟人的視線目送蔣彥恆離開,悶頭無聲吃飯,連看都不敢再看徐輕盈,誰讓他羞愧呢!
他爸三十多歲的大老闆,竟然貪圖小屁孩的錢,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梔梨見坐在對面的哥哥低著腦袋不說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
剛到舅舅家時,自己想到很長時間見不到外婆,也不愛說話,不管做什麼都低著頭,總是很難過,晚上躲在小被子裡都不敢大聲哭,怕吵到表姐睡覺。
“哥哥。”梔梨從桌子繞過去,走到蔣越瀟身邊叫了聲人。
蔣越瀟正處於羞愧中,聽到聲音,眼也沒抬,冷冷問道:“幹什麼?”
不料,他剛問出話的剎那,左胳膊就被人緊緊抱住了,餘光裡,他看見梔梨湊上來。
在混著奶香的西柚味裡,蔣越瀟的側臉被人溼搭搭地親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