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坐在地板上,扯著嗓子嚎啕大哭。
錢佩尖叫,拍打著徐宏利的胳膊,“你打鼕鼕幹什麼?!”
“你看看他被你慣的!”徐宏利怒不可遏,“要不是他搶梔梨東西,能惹出後面一串的事情嗎?!”
錢佩心疼地抱住徐冬,神情譏諷,“鼕鼕第一次搶嗎?!從前他撕畫本的時候梔梨不也找你告狀了?你當初沒罵梔梨麻煩精?你當初怎麼不管管兒子?!我不就掐了那個小兔崽子幾次,還能讓警察把我們拘留了?她給的那些生活費和學費我又不是賠不起!”
氣急攻心喊出這句後,錢佩心裡痛得直流血,她生了兒子後一直當全職主婦,徐紅利在公司一個月到手不到兩萬,再扣去一家四口的日常花銷,他們得攢多久才能攢出這十幾二十萬啊!
“你啊你!”徐宏利氣得眼前發黑,扶住門框,伸手指著錢佩,“徐輕盈坐的四百多萬的豪車!又有助理又有律師團,你想想她二婚丈夫得是個什麼地位!一旦找機會搭上對方,我還用得著在公司裡伏低做小嗎?!”
錢佩驚了,“有,有那麼厲害嗎?”
徐宏利心累道:“我現在就怕徐輕盈回家吹枕頭風,讓她丈夫找人在公司為難我。”
聽到這話,錢佩心慌得顧不上抱兒子了。
他們一家子的生活全靠徐宏利,他真有能力跳槽找到高薪工作也不至於在現在的公司裡天天賠笑。
徐冬哭了半天,見錢佩也不幫他,頓時發了脾氣,用力推開錢佩就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錢佩呆坐在地上,喃喃道:“不會,肯定不會,城市這麼大,公司這麼多,對方也不定能找到人。”
“不會有事的。”徐夏從臥室走出來,神色淡然,“我姑姑不得那家人的喜歡,那家人根本不會為了我姑姑就找人來為難爸——”
【嗡嗡嗡。】
手機的振動聲冷不丁響起,打斷了徐夏的話。
公司的電話。
徐宏利心跳得很快,按鍵的手幾乎顫抖,“喂。”
徐夏和錢佩看著徐宏利面色逐漸暗淡,背脊也彎了下去,賠著笑,“誤會,家庭誤會,老陳,老陳!”
嘟嘟嘟。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錢佩心生不妙,“什麼事?”
“啪!”
徐宏利狠狠甩了錢佩一巴掌,惡狠狠道:“什麼事?!我被裁了!讓我明天回去收拾東西拿著賠償金走人!”
他差那點賠償金嗎?!
四十幾歲在公司摸魚的年紀,他怎麼找得到同水平的工作!
“家裡讓你害慘了!”
說罷,徐宏利摔門離家。
徐夏難以相信,“怎麼可能?!徐輕盈根本不被豪門待見,怎麼可能——”
“啪!”
錢佩頂著兩個巴掌印也甩了徐夏一個巴掌,想到揹著的二十萬賠償,想到鄰居的嘲笑,想到日後慘淡的生活,整個人吼得歇斯底里,“你弟弟和梔梨鬧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阻止!你究竟有沒有當姐姐的自覺?!真是個賠錢貨!”
砰的一聲。
錢佩回了臥室,獨獨留下徐夏在客廳裡。
徐夏把嘴唇咬出了血,目光死死地盯著地板,聲音夾雜著兩輩子怨憤,“梔梨!”
等我先一步找到大佬,我肯定讓你和徐輕盈把今天的一巴掌十倍還回來!
——
夜空寂寥,高樓掩著皎月。
兩側商家廣告牌的光亮打在車廂內,梔梨順著彩色的光線,用手指一下一下在身下的真皮座椅上描繪著模糊光團的圖案。
梔梨很少坐車,這是梔梨印象裡第二次坐。
上次坐還是抱著小行李去舅舅家,後車座坐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