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即可問靈。”
“荒唐!”
京兆尹再也沒控制住自己的震驚,終於說出了今日最有震懾性一句話。
他指著盛軒的屍體,“鬼神之說,何其荒謬,更何況死者為大,怎能如此調侃,本官看你是辯無可辯的口出狂言!”
鳴棲就知道他們不信,無語:“試試又不會吃虧。”
眾人再也忍不住,驚聲議論。
容珩似乎是公堂上最平淡的人,驚不起半點波瀾,他曲起手指,在桌案上輕輕一叩,瞬間平息了所有人的驚愕。
“既然郡主敢說,想來不是胡亂編造,大人何不一問?”
“…”京兆尹滿頭大汗。
要不這個案子還是您來判吧?
太子素有溫潤謙遜的名聲,乍一眼看上去款款有禮、溫和寬容,但偏偏就是這幅面孔最具有欺騙性,他多年監國理政,執掌生殺大權,雷霆手段之下是令百官震懾的人。
京兆尹哪裡敢有半點意見,抓著一旁的錄事問,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錄事,你讀的雜記多,你說郡主所言是否太過於荒誕?”
錄師頭腦警鈴大作,“刷”地站起來,迅速將古籍在腦中過了一遍,還真讓他想起來。
“回太子殿下、大人,古籍上還真有審案中問靈的記載!”
京兆尹的‘本官就知道,何其荒謬!’的話才到嗓子眼就被生生卡住,幾乎噎得幾乎翻白眼,“你說什麼?!”
錄事仔細回憶,“只是千百年來,成功問靈的記錄少之又少,我朝更是無人成功過,何況,現在不可能這麼快去找玄門修仙之人來問靈。”
盛母忍無可忍,“我看她就是在拖延,故意這麼說,好爭取時間脫罪。”
“誰說無人?”
鳴棲勾起唇角,“我來問靈就是。”
容珩緩緩靠在椅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鳴棲,她的眸光狡黠,像一隻狐狸,明明看似深處弱勢,卻一次次絕處逢生。
這位寶清郡主還真是一再出乎他的意料。
他短促一笑,“郡主怎麼會此術?”
她是神!是睜著眼就能看到盛軒的魂魄的神!
說問靈,不過是為了讓你們凡人更容易接受罷了。
實在是容珩的視線過於直白炙熱,鳴棲有些不自在地避開,
“天地之廣,無奇不有,我自小生活在邊陲,往來交錯複雜,什麼稀奇的東西都有,會一點問靈也沒什麼吧?”
不行!——京兆尹正欲說話。
卻被容珩打斷,不疾不徐,“既然如此,問靈吧。”
\"......\"
早說,這個案子由您審嘛!
京兆尹嚥下滿心不滿,迅速命人準備了鳴棲所要的香爐、檀香、黃紙、天河水等物。
少女蹲下身體,掀開了白布,僵白屍體乍然出現在眾人眼前,渾身鮮血淋漓,胸口被戳地潰爛可怖,看得人驚恐連連。
容珩看著鳴棲沒有絲毫害怕,用黃紙沾著天河水,在盛軒身體上畫了一些圖案。
鳴棲不能堂而皇之地在凡間動神力,盛軒的魂魄已經被引魂使勾走,她只能借凡間之術,暫時從引魂使手裡用一下盛軒。
好在曾經止陽逼著她學習的時候,看到過凡間玄門問靈這一篇。
用人間玄術也不算犯禁,至少不會遭天譴被雷劈。
想至此,鳴棲將香爐被擺在盛軒的腦袋前,點燃香置於掌中,慢慢閉上雙眼。
在心裡把在場的每一個針對她人。
劈頭蓋臉痛罵了一頓。
所有人還以為,她在默唸什麼術法。
在場十幾雙眼睛盯著盛軒的屍體,想得見到底問靈是個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