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舟牙齒碾磨菸嘴,
“商場的監控我看過了,薛婧當時的反應很反常,很大可能故意演戲,博得精神病男人的愛護。”
高澤本就恐女,聞言,更是憤懣,
“如果真是這樣,那薛小姐未免太蛇蠍心腸了。”
煙霧籠罩下,顧奕舟狹長的眸子微眯,不知在想什麼,面容陰鷙,良久,將菸蒂狠狠碾在菸灰缸中,
“你親自去,把薛婧‘請’到雲凡會所。”
雲凡會所。
薛婧踩著高跟鞋,跟在高澤身後,
“高助理,阿舟到底什麼事啊,大半夜的要見我?”
高澤面色寡淡停在一扇厚重的紅木門前,
“我只是聽命辦事,具體什麼事,薛小姐進去自然就知道了。”
高澤說完,把紅木門推開,裡面只開著一盞昏黃的小燈,昏暗不明的空間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幽深,壓抑得要把人捲進去。
薛婧直覺有點不好,臨時想打退堂鼓,高澤卻不給她機會,推了她一把,隨之合上大門。
薛婧踉蹌著撲了進去,不知踩到什麼,鞋跟一崴,整個人驚呼一聲,跪趴在了地上。
之前聽高澤說顧奕舟要見她,特意穿了高開叉的旗袍,此時旗袍裙襬掀開,露出大片雪白的美腿,與黑色的大理石磚碰撞,有種糜爛的美。
薛婧眼睛一時無法適應房間裡黑暗的光線,正摸索著要站起來,聽見“卡達”一聲脆響。
打火機的火苗映照出顧奕舟那張過分好看的側臉。
他低垂著眼睫,坐在正中央黑色真皮沙發上,雙腿岔開,筆直的褲管包裹著他勁猷結實的雙腿。
他始終沒有說話,夾著煙,火光在他一吸一放間忽明忽暗,整個人散發出陰鷙,強大的氣場。
薛婧嚥了口唾沫,試探著喚了聲“阿舟。”
顧奕舟皺眉,
“別那樣叫我,我聽著噁心。”
薛婧胸口一窒,好看的桃花眼裡盛滿了無辜。
“阿舟,你怎麼這樣對我說話,我不明白,我做錯什麼了?”
顧奕舟幽深的目光淡淡落在薛婧身上。
“表面是我朋友,背地裡做傷害我太太的事,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對你說話?”
薛婧咬牙強辯,
“如果你說的是今天在商場的事,我覺得錯不在我一個人身上,那條裙子…”
“錯不在你,在誰?”
顧奕舟鷹隼般的目光透過煙霧,牢牢逼視薛婧,
“別說是你故意橫生枝節,找綿綿的不痛快,哪怕那條裙子是你的,她又毫無道理搶了,你有必要找人暗中害她?”
“我沒有找人害她,是那個男人自己看不慣蘇綿綿,一廂情願替我報仇,所以才…”
薛婧說到這裡,恍然驚覺說漏了什麼,急忙捂住嘴,
“我…”
顧奕舟眸光一寸一寸收緊,薛婧在他那樣強悍的目光下根本無所遁形,整個人抖落起來。
“我都還沒說什麼,你自己承認了,薛婧,借刀殺人這招你玩得真不錯。”
薛婧從未見過如此攝人的目光,認識顧奕舟這麼久,今天第一次領教他殺伐決斷的一面,不自禁往後挪了挪。
“我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不知道,阿舟,就算蘇綿綿是你太太,你也不能一味偏袒她,我們這幾年的情分算什麼?”
“情分?”
顧奕舟掐了煙,噴出一縷煙霧,
“之前有蔣寧在,我承他幾分薄面,與你有幾分情分,如今,情分被你造沒了,往後,我與你,只有互不相容。”
互不相容…
薛婧臉上的血色在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