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寧:“我們腦子裡的地圖是相同的,白澄影響加深,說明烏托邦可能就在附近。”
祝寧問:“道路是不是更清晰了?”
她得到了相同的回答,之前的路比較模糊,這次大概是走進了範圍,路越來越清晰,她猜測臨近十字路口,能告訴你左拐還是右拐。
“還有一個細節,”裴書說:“這次我腦海裡出現了烏托邦三個字。”
差點就忽略了,他們第一次閱讀劉瑜的畫後也產生了幻聽,腦子裡有一個意圖,“到那裡去。”
現在耳邊的囈語變成了:“到烏托邦去。”
精神汙染從泛指變成了特指。
“先後順序,”白澄:“是我們猜測目的地是烏托邦後,先產生了想要去烏托邦的念頭,汙染方式才悄無聲息改變。”
很像某種幻覺製造,講究細節,隨時更新,確保你能被我汙染。
祝寧經歷過公司副本,覺得這一套邏輯很眼熟:“這是精神暗示,不是別人在影響我們,被暗示後,我們會自我汙染,自己洗腦自己,找到合適理由到目的地。”
林曉風插話:“就像之前說的種下種子?”
“聰明。”祝寧摸了下林曉風的腦袋。
這一切只要當做播種就好理解了,種子種下了,遇到合適的環境會自己發芽。
現在他們腦子裡的種子發芽了,根系扎進柔軟的大腦組織,已經長成樹苗,如果完整長成大樹,應該會喪失自己的思維。
現在他們三個人的腦袋裡,一人有一棵樹。
裴書:“劉瑜指向的目的地不一定是烏托邦,烏托邦這個名詞是朝聖者起的。”
這可能本來是兩回事兒,只不過他們被影響之後混為一談。
當然也可能是一回事兒,每個人對事物理解不一樣,除了到達那個目的地,他們什麼都不能確定。
祝寧:“裴書除錯下路線,這麼想讓我進去,我要到看看那地方有什麼好東西。”
裴書沒說廢話,主要是不到達目的地,他們沒法解除精神汙染。
裴書開啟飛車操控盤,修了之前計劃走的道路細節,他副腦裡有自己繪畫的地圖,劉瑜的精神汙染讓他腦海裡有地圖,現在兩張圖交疊。
裴書發現真的很近了,如果不算經歷汙染區的時間,假設這條路暢通無阻,竟然三天內可以到達。
祝寧:“只有曉風沒看過地圖,我還是保持原計劃,這是一種精神汙染,曉風要保持理智,但防止我們中途走散了,大家都要有同一個目的地,我複製一份給曉風副腦,如果走散了,你就開啟閱讀,主動被感染,我們烏托邦見面。”
竟然還會有分離的情況?林曉風鄭重答應,她得到了新的任務,按照現在的猜測看,越接近目的地,這三人精神狀態就越差,會為了靠近目的地不擇手段。
林曉風需要管住三個隨時會發瘋的精神病人。
祝寧分發了三支麻醉劑,貼在大家脖頸處,方便自我處理,也方便林曉風搬運他們的身體。
林曉風根據新的地圖調整了航線,裴書說盡量往高處開,一個小時後能出水滴群。
祝寧安排好之後,偏頭問裴書:“你沒事兒吧?”
裴書眼周紅的,祝寧看見他剛才燃起紅色火焰,眼珠子裡都是火星子,祝寧差點就把他脖頸上的絲線給勒緊了。
祝寧記得裴書的病例,精神汙染會誘導他發病。
裴書摸了下脖子,“還行,汙染時間很短,我剛差點被你勒死。”
祝寧還沒說話,旁邊白澄默默說:“我也很好。”
祝寧笑了,她像那種迫不及待想要被人關愛的小屁孩,無聲在說,你怎麼不問我好不好。
祝寧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