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什麼詭異肉食植物的藤蔓,又像是鳥類展開了巨大的紅色羽翼,和巨大的意識絲線相比,祝寧在下方顯得如此渺小。
祝寧之前總覺得跟水鬼不是在一個維度,所有物理攻擊都會輕易穿透水鬼的身體,如今第一次感覺到了水鬼的實體,如此陰冷恐怖,死去多年,怨念集結,根本不是祝寧這種意念初學者可以輕易碾碎的。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意識的絲線纏繞蔓延,背後水鬼像是觸碰到一股無形的屏障,再次呆愣住。
水鬼只能透過意念殺人,唯一對抗的也只有意念。
祝寧反覆在心裡強調這句話,但這件事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輕鬆,她第一次體驗到有人在刮自己的神經,比肉身的痛苦強烈不止百倍,要不是她忍痛能力強真的很想叫出聲。
只是抵抗片刻,她已經面如死灰,渾身都是冷汗。
難怪戚雪柳第一次嘗試壓制血鞋時如此痛苦,祝寧對神經的疼痛想象有限,這根本不是什麼好主意,相當於用脆弱的神經跟人硬拼。
祝寧一咬牙,立即放開黃沙的屍體,邁開腿向前走,她的雙腿也比之前更加沉重,好像走在沼澤地裡。
祝寧不算完全被雨水澆透,但身上落了水,按照水鬼以水為媒介的規則來看,祝寧成了水鬼新的媒介,要不是意念操控還在壓制,現在已經身上爬著密密麻麻的鬼影,不出一秒就死了。
情況只能說變好,距離逆轉翻盤十萬八千里。
打破的只有三面窗戶,五米外有乾燥的一塊兒空地,祝寧一步步走去,眼皮子開始打哆嗦,走到後面她甚至差點意識坍塌。
意念操控很難,怪不得戚雪柳只有六米精準距離,也難怪這種異能者如此稀少,祝寧走了幾步路感覺自己來來回回被人活剮了。
走到乾燥走廊時祝寧已經脫力,她膝蓋發軟,差點雙膝跪地,口腔裡全是鮮血,剛得到一個能力就要把自己耗盡。
祝寧把血腥壓抑下去,不敢吐出來,怕鮮血也是媒介。
跟水漬拉開一米的距離,祝寧肩膀上越來越重,她知道自己敢放鬆一點就死了。
好像在玩一場永遠沒有盡頭的拔河比賽,鬆懈即死。
祝寧床鋪不在這兒,不敢坐在人家的臥鋪,靠著車廂而坐。因為坐在地上,剛巧跟下鋪的屍體對了眼,那個死屍舌頭吞吐出福壽螺的卵,時時刻刻提醒祝寧還在歸鄉號上。
幾米之外就是成群的水鬼,玻璃窗打破後,這車估計很快就會被淹了,祝寧沒那個把握可以穿過重重水鬼毫髮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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