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風根本不敢亂碰粉色的卵塊兒,這是什麼東西
林曉風從小生活在牆內,很多自然生物都沒見過,但她也看出來這好像是某種生物的卵。
如果有卵,那生物本身在哪兒難道是這輛車嗎
這玩意兒看著讓人心裡不太舒服,一邊是粉色的卵塊兒,一邊是一隻盯著的像是屍體一樣的眼睛,兩邊都不舒服。
林曉風本來想就平躺著,儘量想點別的事兒轉移注意力,但這實在是難以忽略,而且心中一直有股衝動催促著她,讓她立即離開。
林曉風躺了兩秒鐘實在是度日如年,太壓抑了,有點喘不過氣,她想翻身下床,上鋪太窄,她不得不先轉個身,摸索到鐵質樓梯,背對著慢慢從床上下去。
上鋪下去一定會路過中鋪,她記得上床的時候看見了一雙腳,就像是挺屍板上露出的死人的腳。
此時,林曉風渾身一僵,竟然一動不動,她看到了一張臉。
原本躺在中鋪的男人應該是腳對著她,現在變成了頭對著她
男人是光頭,臉色發青,嘴巴微張,頭有點後仰,眼睛一樣瞪得很大,就這樣倒著直勾勾看過來,像隔壁床鋪的人一樣。
林曉風僵了很久,渾身的血液都好像冷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自己的神志,對面沒有發動攻擊,因此林曉風也保持著靜止。
死了嗎
林曉風注視他的時間都超過五秒鐘了,男人連一次呼吸都沒有,但如果是一具屍體,為什麼頭跟腳的位置換了
死人會動不對,不是屍體動,而是屍體裡的東西在動。
突然,她看見男人的舌頭好像動了下
那個場景很難形容,男人死去多時,身體發僵,嘴唇已經烏青,與僵硬屍體形成對比的是他柔軟的舌頭,表面是褐色,舌尖上長出兩根觸角,像是某種軟體動物一樣在蠕動。
屍體只是一個殼,裡面有其他物種。
林曉風在那一瞬間甚至失去了行動力,忍不住動了下舌頭,舌尖刮過上顎,她因為緊張口腔發乾,但太想確定自己還有沒有舌頭的控制權。
舌頭還屬於她嗎
如果她被那些粉色卵塊兒侵佔,舌尖也長出兩個分叉,很快就會變成一樣的噁心東西。
她正在思索時,男人的舌尖輕輕蠕動,竟然當著林曉風的面吐出粉紅色的卵。
咣噹咣噹,列車正在疾馳。
祝寧擦掉手裡的粘液,福壽螺是很典型的入侵物種,這代表這輛車已經被外來物種入侵了嗎
為什麼是福壽螺難道歸鄉號列車是從水裡開出來的還是即將要開進水裡
在上車的時候,她遇到了兩件詭異的事兒,一個是檢測機裡像是行李一樣趴著的人,一個是走過檢票口突然出現的人群。
這些人應該算乘客,目前特性未知,如果裴書曾說所有東西進入車內都要符合汙染源的規律。
銀山車站裡有些看不見的生物,姑且稱之為鬼,那祝寧跨過閘機就能看見人影,是不是意味著檢票後,就已經進入了歸鄉號列車的規則範圍內。
不是祝寧看見了他們,而是他們出現了。
祝寧無法確定這輛車的規律,打算最後一次檢查床鋪,她小心不觸碰福壽螺的卵,這次她發現了新的線索,在鐵欄杆上找到了一個字家。
那個字歪歪扭扭的,應該是有人刻上去的,好像曾經這裡有個人長久凝視著這行字。
這輛車叫歸鄉號,思念家鄉很正常
祝寧完全不知道這地方的背景,甚至想開啟筆記本看看。
咚
突然,她聽到了一聲撞擊聲,有點悶,好像是肉塊兒跟鐵製品相撞的聲響。
從車廂連線處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