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角來看,隔著一層防護頭盔,一朵黃色的花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瞬間佔據了全部的視線。
花人發現自己了?
但他做了什麼?
他沒動,沒有發出聲音,也沒有做什麼不合時宜的舉動。
為什麼盯著他,是因為察覺到自己身上的恐懼了嗎?但是人怎麼可能完全控制住自己不害怕。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人偏偏只盯著他一個人看?為什麼他是那個倒黴鬼?
為什麼自己只是出來執行任務要遇到這種東西?
吧嗒——
黃花發出一聲很黏膩的聲音,好像什麼黏糊糊的東西被人開啟了。
一朵黃花在自己面前“綻放”開,花朵是最沒有殺傷力的東西,沒有人會覺得路邊的野花恐怖。
現在黃花開啟了,花心中含著一顆溼漉漉的、血淋淋的頭顱。
那裡面是他同事的腦袋!
同事被咬掉腦袋的時候戴著清理者防護頭盔,現在頭盔因為尖牙而破損,露出了大半張臉,他的臉上都是植物的粘液,眼睛甚至還是睜著的。
這朵花就含著自己同事的頭,緊緊貼在自己面前,死去同事睜開的眼睛還在跟他對視。
然後動了下眼珠子。
這個舉動一瞬間讓人心裡發毛,如果他不動,那就是個死人,單純的只是一顆被吃掉的腦袋。
但現在他動了,他轉動了自己的眼珠子!
怪物,是怪物!
頭盔上血紅的提示還在閃爍,保持靜止,不要移動。
但他看不清這行字,他的眼裡只有那顆同事的頭顱,怪物,是怪物。
除了自己沒有人能救他,這些人都不可信。
他本能地摸向自己的後腰,那裡彆著一把槍。
他的一隻手已經摸上了槍柄,但是那把槍好像卡住了,或者他現在太緊張了,他嘗試了很多次都沒辦法把槍拿出。
眼前的黃花還在保持靜止,裡面的同事腦袋還在看著他,他必須先發制人拿到槍。
他越是想拿槍,越是拿不出來,急得渾身都是冷汗,他本能偏過頭去,想看看哪裡卡住了。
咔噠——
終於鬆動了,他拿到了槍,以為拿到武器會讓自己安心,但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濃黑的陰影。
有什麼東西擋在自己頭頂,那是一朵花的形狀。
人在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選擇會非常奇怪,難以用常理來推斷,比如他現在,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貼著自己的防護頭盔。
絲絲熱氣就在自己身後,冒著一股濃重的腥臭味,好像有人在他身邊呼吸。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值在急速下降。
他輕微轉動著自己的腦袋,終於看到了一朵黃花開啟,花瓣張開,裡面的頭顱的嘴巴也張開到極致。
他從來沒這樣看過自己同事,他張大嘴想要一口吃了自己。
他拔出槍,還沒來得及瞄準扣動扳機。
下一刻,黃花一口咬下。
咔嚓一聲——
他聽到最後的聲音是自己腦袋被咬下的聲音,他手中的槍啪的一聲掉在草叢裡,到死他都沒來得及開槍。
鮮血再次噴灑,血滴灑在附近的三個人身上,那一瞬間鮮血彷彿非常沉重,他們的身上都是同事的鮮血。
第二個被黃花吃掉頭顱的人。
黃花吃掉後繼續在人群中移動,花朵更加飽滿漂亮了。
它所走過的地方引起陣陣戰慄,人們看過幾次之後,對這種血腥的場面難以忍受。
還要死多少個同事?
這場酷刑還要持續多久?
黃花來到了祝寧這邊,準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