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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眼,說得格外神秘:“醫院裡找不到的我這裡都有, 別說心臟。我這裡還有其他器官,你老婆差啥我給啥。”
其他人鬨笑起來。
程桀冷森地盯著對方。
男人聳肩:“別生氣啊,開個玩笑。大家以後都是兄弟,咱們怎麼可能見死不救呢,大夥兒說是吧?”
其他人撈起酒瓶附和,“說得對!”
程桀低頭抽著煙,一支菸結束後,開口:“你們想讓我加入,是想利用我的人脈給你們掩飾,把生意做到娛樂圈?”
為首的男人拎著酒瓶走過來拍了拍程桀的肩膀:“談什麼利用,你加入咱們自然就是自己人,自己人幫自己人哪裡談得上利用?只要你答應,我保證沒多久,平安醫院就可以找到合適的心臟給你老婆。”
他聲音更低,充滿誘惑:“不會有誰知道你在幹什麼,你也不用管這個心臟是哪裡來的。你只要知道你老婆可以活下來,你們可以白頭到老。別人的死活關你什麼事?對吧。”
程桀壓著眉眼,看不清表情。
男人胸有成竹地拍兩下他的肩,“兄弟,這世界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程桀點頭笑:“你說得對。”
他明白,只要加入他們,他這輩子都有把柄捏在他們手中。
如果想陪在櫻桃身邊,就只能無止境的幫他們掩蓋。
而且很可能……
給櫻桃的心臟就是從活人身上取下來的。
可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好一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程桀忽然抬腿將男人踢開,其他人一直注意他們的動向,見此迅速摔酒瓶站起來,也就是這些聲響給了訊號,早就包圍這裡的警察從四面八方出現。
程桀往後退,冷眼看著那群男人被警察制服。
為首的男人終於明白過來,今晚的一切都是程桀設的局,警察是他叫來的。
他獰笑起來,死盯著程桀:“你會後悔的!等你老婆死的時候你會後悔的!”
男人分明看到了程桀眼裡的忍耐和掙扎,他放肆痛快的大笑:“程桀,你明明可以救她!你明明可以!”
這話像詛咒和懲罰,深深釘在程桀心口。
警察帶走了所有人,留下的只有幾句感謝,那根本不是程桀想要的。
爛尾樓很空,風從四面八方任何有縫隙的地方吹進來。
程桀沉默著抽菸,只有地上孤零零的影子陪他。
他抽得逐漸有些急,突然開始洶湧狼狽地咳嗽。
櫻桃一直站在門外,從程桀離開家之後她就跟出來,只怕他會做傻事。
還好……
可是這樣子的程桀,櫻桃看得心痛。
那樣無力而脆弱的背影,不應該出現在程桀身上。
她沒有選擇進去,也不打算揭穿,在程桀發現之前,櫻桃先回了家。
程桀是在快天亮時回來的,經過玄關時,他看到櫻桃的鞋子放得有個歪,鞋底還粘著點新土。
他身形頓了下,繼續走進臥室。
櫻桃已經“醒了”過來,正在梳頭髮。
程桀站在門邊看了會兒,她回過頭對他微笑:“你去哪裡了?”
程桀沒回答,過去抱了抱她,身上還粘著點夜風的涼意。
櫻桃溫柔問:“是不是出去晨跑了?”
程桀雖然有健身,但沒有晨跑的習慣,櫻桃是在為他找理由,也就是說,她知道他昨晚出去過,很大可能她昨晚也在爛尾樓。
程桀吻她髮絲:“是啊,晨跑去了。”
櫻桃心裡鬆了一口氣,因為他沒提昨晚的事,“跑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