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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外忽然傳來重物落在地上的聲音。
張哲安出去看,櫻桃聽到她驚訝的聲音:“紀樣?”
櫻桃一愣,連忙起身走出去。
紀樣從地上抱起籃球,手裡還有飯盒,他將飯盒遞給櫻桃。
“我會告訴喻姨和程桀。”
“不行。”
紀樣往外走,步子很快。
櫻桃追出去,但她跑不快,勉強追到醫院外面,紀樣已經把她甩出老遠的距離。
“紀樣!”
他沒停,依舊走得很快。
“你希望我為數不多的日子都在擔驚受怕嗎?”
紀樣立刻停住不動,他回過頭,櫻桃看到他微紅的眼圈。
“你老實告訴我,你就快要死了嗎?”
櫻桃看了他好一會兒,朝他走近,站在男生跟前,櫻桃柔聲問:“誰讓你給我送飯的?”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櫻桃沉默一瞬,點頭。
紀樣轉過臉去抹眼睛。
櫻桃遞給他紙巾:“抱歉啊。”
“你剛剛說的話什麼意思?為什麼會擔驚受怕?”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現在室外溫度太低,紀樣看她說話有氣無力,沒拒絕。
進餐廳坐下後,櫻桃點了兩杯熱飲。
紀樣等不及的催促:“你說吧。”
櫻桃手捧杯子,開口:“我看得出來你最近對我媽的態度改變很多,而我媽也沉浸在婚姻的幸福中。我不忍心破壞,你忍心嗎?”
紀樣沉默下來。
經過這麼久的思考,他已經放下對喻麗安的芥蒂,試著去接受她之後才發現,她真是一個非常好的母親。
儘管他不是她的親生孩子,可她還是能時刻噓寒問暖,完全滿足他對母親的幻想。
紀樣承認他開始愛上了現在的家,不想讓這個家承受一點風波,更不想讓家裡的任何人缺席。
櫻桃看他有所軟化,繼續往下說:“至於程桀,你想讓他也死嗎?”她直視他眼睛。
紀樣皺眉,“什麼意思?”
“這得從八年前說起……”
快過年的時候,故水鎮的集市變得更熱鬧,櫻桃軟磨硬泡很久才能跟隨喻天明出門。
鎮上家家戶戶都已經掛上紅燈籠,附近的鄰居都在貼春聯。
頑皮的孩童們在路上扔炮仗,新年的喜慶充盈著整個鎮子。
櫻桃也穿得喜慶,外套和帽子都是紅色。
她和哥哥一起去逛集市,其實這都是其次的,她是因為想見程桀才出來,但是從街頭逛到結尾,都沒有看到程桀在擺攤。
櫻桃和認識的地攤老闆詢問,對方聽到程桀的名字抬起頭:“你說程桀啊,他爺爺去世,已經好幾天沒有出來了。”
櫻桃聽完,立刻往程桀家的方向快走。
喻天明買東西回來時已經找不見櫻桃。
櫻桃不是第一次去程桀家,和故水鎮大多數房子比起來,程桀家矮小而陰暗,但被他收拾得很乾淨。
現在他家大門緊閉,門外貼著白紙黑字的對聯,小小的房子更加淒涼孤寂。
櫻桃上前敲敲門,敲了很久也沒有人開。她趴在窗戶那裡叫程桀的名字,裡面也沒有人應他。
櫻桃繞著房子看了看,努力搬來幾塊石頭墊在地上,費了很久才爬上他家的院牆。
天氣很冷,院牆上有雪,櫻桃的手早就凍得生疼,她的衣服也溼了一大片。
櫻桃踩著院裡面的石磚下去,院裡的門也是關著,櫻桃有些焦急地敲門。
屋裡沒開燈,程桀已經在黑暗裡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