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折只能想起來自己剛剛說的那一句話。
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漂亮的衣服,好看的首飾,和甜甜的東西?
忽然,看不太清楚的阿折想起來了花街上的穿著各種漂亮衣服的女人,想起來了女人們頭上的首飾,更想起來了紅豆說這話的樣子。
你看,還有一個東西是真的。他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在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心裡好受了一些,就像是一下子被撫平了一樣。
阿折的心裡現在十分的平靜,一種詭異的平靜,無慾無求……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快要死了。
他不清楚自己這一刀能不能殺死對方,但他清楚自己是絕對逃不出去的,又或許,這件事他從一開始就清楚。
在死之前,他終於弄清楚了一件事情,他就忽然覺得沒有什麼可以再遺憾的了。儘管這一輩子他沒來得及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也有很多……但如果現在死了,那也好像沒有什麼大不了。
殺手從來都沒有屬於自己的東西,隨時隨地的死去好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之前死在花船上的那幾個殺手一樣,現在只不過是輪到他而已。
他眼前的景象忽然變得清晰了起來,這種清晰並不是很正常的,因為就算是以往,他眼前也從未這麼清晰過。
世界上的一纖一毫都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但這感覺也就只是幾秒的事情而已。
他的視線最後停留的地方是遠處的天空,天上最後的一處未被太陽照到的地方,明明現在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可是阿折看著天,卻感覺自己從來都沒有逃出過昨晚的那個黑夜。
……
江連煥淡定的從樓下走了上來,身後就是群魔亂舞的花街,他淡定的簡直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
吳妄言和趙燁欽佩的看著他淡定的走了上來,兩人都想問問江連煥是如何做到如此淡定的。
畢竟現在從樓上往下看,底下已經站了一排人,這些人都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面對著他們這邊,特別恐怖,這如果要是沒點心理素質估計還真的受不住,最起碼現在趙燁和吳妄言就有點慫。
江連煥自己倒是坦蕩蕩,心說怎麼說也就這樣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唄。
花面如果想把他們搞死,看面前的這個形式,估計他們逃都逃不掉,來之前他們還商量著能不能避開花面的耳目呢,現在看來也是太年輕。
既然那個花面現在還沒想著把他們給殺了,就證明對方暫時對他們還沒有興趣唄,沒事自己嚇自己幹嘛。
趙燁道,“江,江隊長,下面那些人……該怎麼辦?”
江連煥揉了揉自己的頭髮,轉頭看了眼樓下的那些人,想了想,似乎又覺得總讓他們這麼看著也不是那麼一回事,雖說好像沒什麼,但冷不丁一看瘮得慌。
他很淡定的就上了樓,趙燁和吳妄言都不清楚他到底要去幹嘛,只能跟在屁股後面。
等到上了樓後,江連煥也沒去別的地方,只是站到了華榮月的門前,然後特別淡定的敲了敲門。
“咚咚。”
空曠的走廊裡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吳妄言和趙燁互相對視了一眼,趙燁有點懵,他心說過來敲華隊長的門幹嘛?
吳妄言則是好像忽然想起來了什麼。
江連煥敲了好幾下,今天的華榮月似乎起的格外的晚,他敲了足足一分鐘,屋裡面都沒有任何聲音。
敲著敲著,江連煥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運起了功,似乎想在門上來那麼一下,然而就在他想要這麼做的前一秒,門忽然開了。
衣服微微有些亂的華榮月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他不好意思的對著門外的三人笑了一下,道,“真抱歉,出來的有些急,怎麼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