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誰清楚啊。”他朋友沒好氣的說,“這回叫花子你可想清楚了,你欠了我一個大人情,恐怕這次以後,連我都沒辦法隨意的進出這裡了。”
劉海男知道他朋友心氣不順,畢竟今天算是他央求著對方帶他來的,沒想到一下子就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他還跟著添了點亂。
但他真的沒辦法對著那副場景坐視不管,他的朋友或許是一個懶覺今晚客房那邊一片漆黑也不會做太多停留的人,可他不是,所以他第一時間就去靈堂拿來了一口大鐘,敲響了想要叫醒整個霍莊裡還活著的人。
現在想想這真是個瘋狂的行為。
如果沒有當時那個斗笠男幫了他一下,恐怕他確實會死在那裡。
劉海男想到這裡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他抓心撓肝的想了半天,忽然聽見旁邊的八字眉說:“不用擔心,你下次來應該也沒關係的。”
“嗯?”劉海男轉過頭,像知道他為何這麼有自信心,就聽見八字眉說:“對於那些人來說,他們並不在乎你是否對他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只要你能拿出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應該不會拿你怎麼樣。”
八字眉是剛剛坐的離斗笠男最近的一個人,他旁邊的那個衣衫襤褸的男人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破爛的衣服,轉身一言不發的就離開了。
劉海男向著他喊了幾聲,他連頭都沒有回。八字眉看著走遠的男人,對著劉海男說:“不要跟那個男人走的太近,離他遠一點。”
“呃……那個男人……有什麼事嗎?”劉海男問。
“我已經來了這裡好幾年了,幾年前那個男人就是跟著我一起來的,最開始來的那些人越來越少,我不知道他們是單純的離開了,還是死在了某個我不知道的地方。”八字眉道,“不過留下來時間最長的,就有我們兩個人。那個男人在最開始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這幾年我是看著他越來越古怪,身上的衣服也越來越破舊。”
“那……那人家穿的衣服破也不能說明人家是壞人啊。”劉海男莫名的就覺得自己該給對方辯護一下,八字眉道,“信不信由你,我也該走了,一會天就要亮了。”
他說著也把自己給裝扮了起來,原來他的衣服裡面另外有著一個寬大的帽子,他用帽子將自己的頭髮罩了起來,又仔仔細細的掖好,轉眼間他也成了一個跟那個衣衫襤褸的男人相差不多的蒙面怪。
“這個人是誰啊……”劉海男看著那個離開的八字眉,在原地喃喃自語道。他的朋友說:“這個人我倒是知道是誰,說起來估計會嚇你一大跳,不過這個我可不能跟你說。”
“哦?”劉海男轉頭似笑非笑的說:“剛巧,我剛剛也想起來一件事,說出來也會嚇你一大跳,但我也不能跟你說。”
他朋友原本還得意洋洋,聽了這句話就忽然僵住。
劉海男沒管他,繼續說道,“我剛才忽然間想起來了那個斗笠男白天是跟誰來的了,那個人的身份你肯定也知道。”
他看著身後的人抓心撓肝的樣子,一點都不意外,也沒催,他相信不久以後,他朋友一定會忍不住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說了的,到時候他也會跟他說自己剛才想起來的那件事。
江連煥……江公子,名譽天下的公子。
一個在明面上看,幾乎不可能跟黑暗扯上關係的人……他怎麼會和那個斗笠男一起來呢?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江公子這個人就很有意思了啊……
劉海男臉上帶著熟悉的壞笑,想要帶著自己的朋友離開,卻忽然發現身後亮起了一絲絲亮光。
他愣了一下,轉過頭,和他的朋友不約而同的看見了霍莊裡面燃起來的那第一根蠟燭所帶來的光明。
一絲……似乎和漆黑的霍莊格格不入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