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嘉提著掃帚走到二人面前，她先是冷冷的看了文紫一眼，隨後將利劍一般的目光鎖定玉橘。
“我該說你們是婦唱夫隨還是說你們一個個一廂情願自導自演了一場好戲？”
沈清嘉怎麼突然就回教室了？
兩人此刻都有些慌亂。尤其是文紫。
話說在此之前他對沈清嘉還有些非分之想，此刻這僅存的非分之想已經灰飛煙滅。他知道他從此就成了一個絕緣體，與沈清嘉再也扯不上半點兒關係。真是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玉橘臉色煞白，看沈清嘉剛才的樣子，她差點以為她要拿著竹掃帚撲打她。她的額頭上現在還汗涔涔的。玉橘第一次見沈清嘉這副肅殺的模樣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想必沈清嘉早將對話從頭至尾聽了個遍。不然她怎麼會這樣氣勢洶洶？
“嘉嘉？”出於慣性思維，玉橘還是這麼喚她。
“你別這麼叫我！噁心！”沈清嘉嗓音低沉但怒不可遏。
“還有你最好也別講話！”
“算我眼瞎還以為你真當我是朋友。不過作為曾經也一起挽手去過食堂去過廁所，我就給你一個忠告吧。強扭的瓜不甜。你想日久生情？省省吧，那不適合黑心的你。還有你文紫別再仗著自己的臉蛋騙人了，不是所有人都吃這一套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原本波瀾不驚的教室現在炸開了鍋。
“我剛才看見的是什麼？這是咱們班長第一次發飆吧？他們三個什麼情況呀？”
“就是就是。不會是三角戀吧？”
“你小聲點，別亂說話，呀，現在是非常時期小心被老班請辦公室喝茶。”
“班長走了走了。”
“夏禹，你知道嗎班長那陣仗挺大啊。我以為她要打人呢。”
“瞎說什麼呢你！不許詆譭我偶像！”
*
這場鬧劇總算結束了。
沈清嘉心裡卻不覺得輕鬆。儘管她在學校裡也算是風雲人物，可她卻沒有交心的朋友。這是不是有點可笑？也許是因為沈清嘉一直很清冷，她雖然是眾人眼裡的三好學生元氣少女但實際上她性格里沒有風風火火的因子，你與她交流，她總是保持距離，給人一種疏離感。又或許因為她實在是太耀眼，明明看上去只是個扶風弱柳，因此許多人心裡不平衡。玉橘是第一個主動和她如此親近的人。儘管她也知她不真誠，但心底還是有些小小的期待。
現在看來除了花似錦之外再也不會有人真的對她好。
沒事，反正她有花似錦一個就夠了。她決定再也不期待了。中考大捷就是她現在唯一的念想。
玉橘下午故作鎮定的來她周圍許多次，沈清嘉當作沒看見。有時候你知道一個人的真面目，就再也沒有辦法重新以從前的眼光看她。
玉橘幾次想開口，但還是礙於中午的事件，羞於啟齒。
回到自己的座位之後，玉橘有點想哭，她哭不是因為沈清嘉再也不可能信她，而是因為她和文紫再也沒有可能。
沈清嘉真是不忍心拆穿她事實——她和文紫從一開始就沒有可能啊。一切只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如果她不那麼卑鄙，或許還能得到他一絲絲的同情。
但世上沒有如果的事，有的只是無盡的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