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到東北出差近九個月的法安,入宮拜見張薔,他走的時候,張薔還是裕妃,在魏忠賢和客氏的威壓下,低調做人。
短短几個月,裕妃已經升級為裕安太后,魏忠賢卻在太上皇身邊搖尾乞活,不敢離開半步,客氏在浣衣局做苦力,這中間的驚心動魄,單是想想,法安也覺得不容易。
進入乾清宮側殿,法安被請進一間房間,只見房間裡擺著一張碩大的條案,條案的正北方,放了一張雕刻著鳳紋的官帽椅,椅子的形制,比兩側擺著的官帽椅,要大上許多。
兩側的花梨木的官帽椅,離正北方那把椅子,有九尺的距離,且比那張椅子矮上幾寸。
懷恩將他引到左首第一張椅子上就坐:“這是大師的位置,請稍等,太后和顧問們,就要到了。”
法安看桌子上有個寫著“法安”的紙牌,十分好奇,正要拿起來看個究竟。
就聽法容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太子太師孫大人到……英國公到……首輔黃大人到……兵部尚書袁大人到……戶部尚書郭大人到……工部尚書李大人到……天津巡撫李大人到……皇家商學院院長徐大人到……”
聽到法安大師眉心直跳,自己一介僧人,幾時輪到與朝廷重臣共坐一室,而且一來就是八人!
他幾乎是彈跳起來,雙手合十站在一邊,恭候幾位大佬進場。
幾人陸續進來,紛紛合掌還禮,然後站成一排。
最後,法容唱道:“太后駕到……”
張薔穿一身淺黃色的常服,梳著簡單的髮髻,只插了一根鑲著東珠的簪子,大氣,高雅。
張薔走到北邊的鳳紋椅上坐下,法容進來吩咐道:“太后有旨,諸位老臣行揖禮即可。”
法安雙手合十行禮,諸位大佬行揖禮。
“禮畢,請就坐!”法容唱完,法安見各位大佬紛紛就座,原來,他們座位前的桌子上,也擺著一個寫著各自名字的紙牌。
這下好的,不用推來讓去,直接就座,省事兒。
眾人都坐下後,從殿門口又進來兩位著青袍的七品官,一位是中書舍人,一位是輪值的翰林,二人向太后和重臣們施禮後,徑直往東窗上的書案前坐下。
他們負責會議記錄。
法安等眾位大佬都坐下後,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十分惶恐,不知道太后叫這些重臣們來,是何道理,思慮著哪些話該在現場講,說,哪些話要單獨對太后講。
只聽太清朗的聲音傳來:“今日召集大家來,討論遼東局勢,會議開始前,大家先認識一下剛從遼東回來的法安大師,大師,介紹一下你自己吧”
法安忙站起來,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平僧法安,師從西山承恩寺聖安大師……
今年二月,奉太上皇聖旨,前往皮島公幹,昨日回京……”
有了上次戶部開會的經驗,黃立極和郭允厚對視一眼,知道這又是太后組織的一次“聯合辦公會議”。
黃立極身為首輔,在眾人面前,卻硬氣不起來,坐中諸人,都是從地方上,踏踏實實地幹起來的,唯有他,是靠魏忠賢的關係倖進的。
甚至,他覺得這位年輕的法安大師,也比他更有發言權,他還能坐在首輔的位置上,只因為太后目前需要一個穩定的朝堂……
他正胡思亂想,就聽太后說道:“國之大事,祀與戎,大明立國以來,一直與北邊蒙古戰鬥不休,現在,又加上東虜,自薩爾湖大戰以來,侵吞我大明遼東,入侵我大明屬國朝鮮,成了威脅大明的又一股強大的勢辦。
為此,今年二月,太上皇派法安大師,藉著去皮島的機會,往遼東走了一圈,今日,咱們就先聽聽法安大師帶回來的訊息,再來討論,大明的軍隊、軍備發展,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