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出了房間正準備離開的穆念慈卻遇到了一點點小麻煩。
當她提及要出府時,這知州夫人竟然突然淚眼婆娑起來。她對著穆念慈言辭懇切,滿心期望穆念慈能夠暫時在府裡住下。
穆念慈被她的這般態度著實搞蒙了,她明日又不是不來了。
奇怪!
不過,穆念慈思索後還是應下了知州夫人的請求。
夜幕降下,穆念慈躺在李易之院子隔壁廂房的床上。她在心中梳理了明日要做的事情後,正準備打坐。突然,她的思緒不知怎麼又拐到了知州和知州夫人的身上。
知州與他兒子李易之給她的感覺完全不同。如果說李易之是一張簡單純淨的白紙,那麼知州就是一張色彩混亂得看不出原本模樣的草紙。
今日,知州掃過來的視線中,除了帶著掂量之意,還帶著幾分讓她一時說不出的意味,似算計又不似。至於知州夫人,她的態度竟然是懇切中帶著一絲彆扭,也甚是奇怪。
這些人不過是她行程中的匆匆過客,她並不在乎他們的想法與打算。但她該有的警惕心不能少,畢竟人心隔肚皮,誰又能看清裡面的活動呢?
想到此,穆念慈悄悄下床,輕輕地走到門邊。她從門縫中看到外面守夜的人在不住地打哈欠。她又耐心地等了半刻鐘。
之後,開啟窗戶,輕輕一躍,便穩穩地落到了外面。
她如同暗夜中的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摸到睡得迷迷瞪瞪的婆子身邊。只見她手指極為利索,輕輕一點,便準確地封住了婆子的睡穴。
婆子在沒有絲毫察覺時陷入了沉睡。
接著,她運轉內力,身形如燕,輕巧地躍上房頂。整個過程未發出一絲動靜,就在守門的府衛毫無察覺之際,她施展出凌波微步,身形如一縷輕煙般向正院飄然而去。
這一路行來,穆念慈敏銳地察覺到,相比其他地方,她住所門口的府衛竟然是最多的。
“哈”
她心裡不由笑出聲來,心中暗道這些人的心眼兒可真多啊。但是,巧了,她的心眼兒也不少。
穆念慈來到正院的時候,正院主臥有淡淡的光暈從窗戶裡透出,顯然人還沒有睡。
她如同靈貓一般,悄無聲息地落在房頂之上。她輕輕揭開一片瓦片後,將耳朵貼在了上面。
她如今的內力相比從前,漲了不止一星半點。所以,就算看不見屋裡的情況,聲音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臥室裡,王氏正在和李明義說著李易之的情況。她的口吻中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欣喜。
說道:“官人,你可是不知,今兒個聽下人稟報,易兒和那姑娘一起用的藥膳,後續未再吐出來!天爺啊!可算是能吃進去了。”王氏的聲音中滿是激動與欣慰。
“這孩子真是讓人操碎了心,怎麼就那麼執拗呢!喜歡上一個這麼不同尋常的姑娘,受這樣的罪!唉。”王氏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
今日她見那姑娘行為舉止看著就跟個兒郎似的,沒有一絲女兒家的嬌美得體。也許,正因為這份不同,才讓她的易兒陷了進去,無法自拔。
王氏心裡不由嘆氣。
這時,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語氣躊躇:“官人,真要讓這姑娘成為易兒的妾室嗎?她畢竟也是易兒的救命恩人啊。這要是傳出去,恐怕名聲不好啊。”
她也是女子,清楚這當妾室非是什麼好事。而且,那姑娘看起來就不適合她們家。
一直沉默不語的李明義聽到這話,沉聲道:“下人嘴管嚴些,哪會傳得出去?至於救命恩人,後面多補償些便是了。”
接著,李明義又說道:“明日你觀察一番此女對易之的態度,此女不是個安分的主,如果心裡對易之沒有情意,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