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陽的餘暉中,路旁的樹木拉出長長的影子,宛如大地伸出的疲憊手指。
楊鐵心一家剛進村子不久,一個流裡流氣的混混便注意到了他們。
看到是幾個外鄉人,這混混嬉皮笑臉地湊上前來,斜著三角眼,語氣不善地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們村子幹什麼?”
說著,一偏頭瞧見了包惜弱和穆念慈。
他瞬間瞪大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母女二人,那眼神淫邪黏膩,甚至妄圖拉扯包惜弱,完全將一旁身形魁梧的楊鐵心給忽略了。
楊鐵心見狀,怒目圓睜,一個箭步迅猛衝上前,揮起拳頭就將三角眼狠狠打倒在地,緊接著拳頭如雨點般密集地砸去。
三角眼毫無還手之力,連求饒的聲音都來不及喊出,只剩下痛苦的呻吟。
看到地上那矮瘦的男子被楊鐵心打得鼻血汩汩直流,眼冒金星,包惜弱急忙出聲喊道。
“鐵哥,他已經得到教訓了,再打他就死了。”
穆念慈原本想著讓楊鐵心好好收拾這人,瞧他這副德行就知道是個作惡多端的慣犯,還不知有多少女性被這骯髒東西騷擾過。
但仔細一瞧,這人確實呻吟聲都微不可聞了,便對楊鐵心說道。
“爹,娘說的不錯,他真的快要沒氣了,我們還要在這裡留宿一晚呢。”
楊鐵心聽到妻女的提醒,這才停下揮動的拳頭。
一隻手提起此人一看,雖然還有微弱氣息,但免不了要在床上躺上好長一段時間調養了。
這時,前方一戶人家的門緩緩開啟,走出來一個身著木釵布裙的婦人。
她抬頭間看到了三人,滿臉疑惑地對著包惜弱問道:“你們是誰?”接著又瞄了一眼楊鐵心手裡拎著的三角眼,“這是......?”
包惜弱怕她誤會,急忙走上前打招呼,將剛才的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
婦人聽後,眉頭緊皺,瞥了一眼地上鼻青臉腫的人,隨後嘆了口氣說:“這王二溜子平日裡就欺壓鄰里,無惡不作,歹毒的事做了不少,這位壯士也算為我們村子除害了!”
婦人夫家姓劉,村裡人都稱呼她為劉家嫂子。見到王二流子如今的下場,她心裡十分痛快。
這溜子平常沒少欺負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嚇得很多女子如今都不敢獨自出門。
在與劉嫂子的交談中,穆念慈三人更是知曉了這王二溜子諸多的惡行,聽得幾人心氣憤懣不已。
得知這混混氣死了自己的母親,混不吝的,如今孤家寡人一個,楊鐵心決定將這混混交給村裡的里正處置。
在劉嫂子的指引下,他們來到了里正家中。
里正是一位年過半百、眼神精明的老者。聽聞楊鐵心口中表述的事情經過,他臉色凝重,說道:“壯士,這事情不好整啊,這王二溜子平常和鎮上的混子都關係甚密,這......”里正欲言又止。
楊鐵心見此,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遞給里正,說道。
“這點銀子您收下,您拿去打點。至於混子,如果他們找事兒,楊某可以在此處留幾天來處理。”
里長看到手裡的銀錠子,瞳孔微縮,眼含震驚。
如今這世道不好,他雖是里正,但總歸是村戶人家,家裡存銀也才二十幾兩。
至於村裡其他人家,家裡富裕的有個十幾兩,窮一點的連二兩銀子都沒有。這漢子一出手就是十兩,絕非普通人!
他本是想讓這漢子出一筆費用,這混子傷了就傷了,也算是為村子除害,雖然要打點,但一兩銀子總歸差不多了,沒想到這漢子出手如此大方。
他緊緊攥住銀子,掩飾般嚥了口唾沫,對楊鐵心說:“壯士,這事情本來不好弄,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