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柳內心也很無奈,他一方面想幫三師兄報仇,又擔心三師兄魯莽耿直,言語衝撞到權勢滔天又喜怒無常的宋青書,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這才硬著頭皮充當說客。
天知道他現在壓力有多大,前兩天宋青書不講武德,威壓得他們匍匐在地的場景現在又在腦海中回放,生怕對方故技重施,那就真是一輩子的陰影了!
好在宋青書只是笑了笑,沒有動手的意思:“內子一向不見外客,又寡言少語,怕是要讓諸位失望了。”
朱子柳長長撥出一口氣,也不知是失望還是慶幸,他望向武三通的目光中有些歉意,道:“是我等考慮不周,我們師兄弟會從其他途徑探尋李莫愁的藏身之所,不會讓齊王為難。”
他如何聽不出宋青書有意袒護李莫愁,這麼說只是為了給武三通一個臺階下,心下嘆息,恐怕三師兄的仇很難報了。
擔心三師兄性情急躁,言語失當,朱子柳還特地傳音安撫,讓他不要衝動,李莫愁既然在臨安,那麼總能找到她。
這傳音入密的功夫來自師父一燈大師,近月來他才有所小成,沒想到用到這裡。
武三通臉色難看,終究沒敢發難,不知是礙於宋青書的威勢還是師弟的勸慰起了作用。
宋青書盯著二人若有所思,按理說傳音入密是無法被外人探知的,可他的修為通天徹地,這麼近的距離,在他的凝神感知下,朱子柳安慰武三通的密語還是一字不落的被他擷取了。
心中念頭百轉,宋青書清了清嗓子:“李莫愁既已痛改前非,諸位何不給她一個機會贖罪,一個一心向善的李莫愁總比殺人不眨眼的赤練仙子好很多,一燈大師是佛門高人,當知即使是十惡不赦之人,佛祖也會給他一條悔改和贖罪的生路。”
“阿彌陀佛。”本決定不插手的一燈大師緩步走來,“宋施主所言甚是,若那位李施主決心悔改,洗清罪責,老衲絕對支援。”
“世間無不可度之人,無不可原諒之錯,無不可回頭之歧途,只要心向光明,過往如何並不重要。”
武三通臉色大變,卻聽師父接著道:“三通,那位李施主既然決定棄惡從善,我們當給她改過自新的機會,不要再去打擾。”
他本就不贊同冤冤相報,從宋青書口中得知李莫愁的悽苦身世和改過之心,內心更是大起憐憫和度化之心,不想弟子平添孽債。
宋青書不住點頭,這才是慈悲為懷的佛門高僧,真該讓少林寺那些禿驢來聽聽,同樣是修佛的,差距咋就那麼大?
武三通不敢公然頂撞師父,但要他放棄報仇,內心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有些逞強地說道:“一切都只是宋公子的一面之詞,我連那女魔頭的面都沒見過,怎知她是不是真的悔改,萬一是宋公子貪圖那女魔頭的美貌,故意編造瞎話來糊弄人呢?”
此言一出,滿屋俱靜。
包括一燈大師,所有人看向宋青書的眼神都變得古怪起來,武三通雖是氣話,但聯想到宋青書的各種傳聞,大家猛然意識到這種可能性真的存在,貌似還不小。
宋青書本來是有些生氣,心想我宋某人的名聲有這麼差嗎?隨便一個女人都跟我有那種關係?可當回神注意到那些詭異的目光,以宋青書的臉皮厚度都有些扛不住,心裡真產生了些羞憤。
好在宋青書那麼多大風大浪都踏過了,不可能因對方一句話就破防,神態平靜地說道:“之前在蒙古,周伯通和洪七公命懸一線之際,正是李莫愁出手相救才使得他們脫離險境,那兩位現在就在府上,諸位大可以去問問。”
聽到宋青書篤定的話語,幾乎所有人都信了,因為太好驗證,對方根本沒必要撒謊。
一燈大師微微抬頭:“七兄是和我說過在蒙古被一女子所救,想來就是那位李施主了,阿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