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臺上的那一幕已經過去了一天。
公會駐地已經開始被安排利用起來,空置的房屋被安排好分配給生活等級高的玩家,簡單的積分制度被建立起。
公會駐地呈一片剛剛建起的景象。
可所有經過這裡的人依然會不受控地向臺上投去目光——那裡仍然殘餘一抹鮮豔的紅。
故意沒有擦去那抹淋在臺上的心口血,而那個講話臺也在結束後被封鎖。
呂樹著黑色的漢服從臺邊一行而過,他徑直走入了最中央的建築裡,一路走過廳堂,順著走廊一直入內。
頂端的室光將室內照得透亮,一個漆黑的身影立在這間房內,她的手輕撫著室內透亮的一塊冰棺,垂下的發遮掩了她的神情。
呂樹緩緩走過去,站在她旁邊,凝視著冰棺裡安靜得像是睡著了一般的少年。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水島川空突然出聲,她那一向通透的眼裡終於現出了迷茫與恐懼:“所有人都說他在祝福我,但根本不是……他分明是在詛咒我,用生命在詛咒我,居然將所有重擔就這麼強壓在我身上……太可惡了。”
現在只要她一閉上眼,就會想起那時他看她的眼神。就像道詛咒般纏繞上身,如影隨形。
呂樹想開口,卻看到門外艾尼在用手勢示意他。
他看了一眼水島川空,而後走了出去。
“不管那死去的是不是他的分身,我們需要計劃給他舉辦一場葬禮……這是很多人聯名建議的,他們需要這樣的精神安慰。”艾尼低聲說。
他的一旁站著幾個人,高層中年人愛德朗說:“對,還有聯名信,我們後續還需要補充些關於這件事的說明,讓群眾不至於太過狂熱或恐慌。”
“我們仍未明白他的用意,看起來是全然的奉獻,但看水島川的樣子,我只從他的行為上感到了一股濃厚的惡意。”休伯特抱著本子說
“你有什麼想法嗎,呂樹。你之前和他有過不少的接觸,你和他都是龍國人,或許你知道關於龍國葬禮的內容。”一旁的艾薇兒說著。
呂樹思考了一瞬,想要開口。
突然,他看到了一抹黑影,出現在了視野之中,身上閃動著空間的光澤。
“——雖然說確實很感動,但沒有必要把後事都給我安排好吧?”
幾人一回頭,看見站在後面的全身罩在斗篷裡的人,他正將頭上的遮蓋掀開,露出一張所有人都無比熟悉的臉。
“蘇,蘇明安?”艾尼跟見了鬼一樣往後退了半步,手指指著他。
“果然,在臺上自盡的其實是分身嗎?”休伯特摸著下巴:“雖然因為那個和你理論截然相反的發言,我們猜測到了死去的可能不是真正的你……但沒想到你居然能膽大到這種程度……你是在,戲耍我們嗎?第一玩家?”
愛德朗緊皺眉頭,他也意識到了什麼,朝著突然出現的蘇明安開口:“你還活著……這說明,那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是這樣的嗎?”
“嗯。”蘇明安點點頭:“很成功,你看呀,玩家們已經聚心,許多怕死的人都選擇了下場參與遊戲,所有局面都在變得更好,連燈塔水島川小姐也……”
少女沉著面色,從室內走出來。
水島川空的心情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難受過,就像被哽了什麼似的。明明已經下定了要繼續走下去的決心,在發現自己只是被耍了一通後,那怒火簡直要將她吞沒一般。
“蘇明安,你行,你真行啊。”水島川空唇縫中洩出話語,眼中冰涼一片:“你把我作為踏板,把全世界的玩家都耍了一通,現在還敢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再出現在所有人面前……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雖然說我確實不太怕死……但是,”蘇明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