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點就將那個詭異的鈴鐺給遺忘了。
那東西,絕對非凡品。
如今,這無主的寶物就如同送到了手邊一般,她若不將其接過來,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正所謂天賜不取,反受其害。
穆念慈當機立斷施展輕功,返回原地。
她先是找到了華箏所騎的那匹馬屍,隨後,她以此為對照物,在腦海中不斷回憶自己將鈴鐺擊打出去的方向。
思索了半晌後,她的身形便朝著模擬出來的右前方躍動,由於她刻意控制著力度,只飛出了較短的一段距離,所以,落地時極為倒黴地踩在了半截屍體之上。
穆念慈雖然看不見,但完全能夠想象到自己腳下的場景,她趕忙換了個位置站立。
強忍著鼻腔中愈發濃烈刺鼻的氣味,她一邊緩緩往前移動腳步,一邊不住地用長槍在周圍小心地探索著。
長槍每次碰到堅硬的東西,她都會小心翼翼地用手去摸摸看。
因為她對於那個鈴鐺實在是過於陌生,而且那還是個危險之物,所以她不敢隨意用槍尖點觸來感知其形狀。
穆念慈在二里地的範圍內,來來回回找了三次,摸過了百十塊石頭,才終於在一草叢間尋到了鈴鐺。
當她的手指觸控到手柄以及上窄下粗的獨特形狀時,心中頓時湧起一陣喜悅,立即將鈴鐺送進了空間。
她雖然對這東西的功能充滿了好奇,但她更清楚,現在不是檢查的時候。
此時她都看不見,能檢查出個什麼?
既然這東西已經成為了她的所有物,那麼總有了解它的時候,不必急於這一時。
放好東西后,穆念慈未再停留片刻,立即施展凌波微步,風馳電掣般離開了這令她難忍的地方。
向東飛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穆念慈從半空疾速掠過時,忽然聽到了地上傳來野物的動靜。
仔細一聽,那竟是她極為熟悉的兔子活動聲。
她緩緩落地,心中盤算著逮只野兔來填一填肚子。
剛才在那屍堆之中,有臭氣的影響,餓意還沒有這般明顯。
但此時,她的胃裡實在是難受至極,那種抓心撓肺的飢餓感,她還從未體驗過。
穆念慈憑藉著敏銳的聽覺,辨別出野兔的方向和距離後,從腰間摸出一把飛鏢,內勁帶動之下,用力甩出飛鏢,利器的破空之聲剛剛響起,那飛鏢便已然沒入了野兔體內。
她的耳朵微微一動,聽到利器入肉的聲音,便知曉自己獵到了目標。
穆念慈幾步走過去,拎起已經失去氣息的野兔,準備去找些柴火烤兔子。
然而,這個想法剛一出現,就被她迅速打消了。
她現在雙目失明,不適合生火。
思索了片刻之後,她直接蹲在了原地,開始處理起兔子來。
摸索著扒掉兔皮、掏出內臟、割掉兔子腦袋後,穆念慈感受著手中還帶著溫熱的兔肉,心一橫,直接將生肉往嘴裡送去。
她沒想到,自己瞎了眼後竟會如此狼狽。這讓她不禁想到了同樣瞎眼的梅超風。
她回想起自己見到的梅超風,衣衫整潔,看著乾淨體面,模樣沒有絲毫落魄之處,而瞎眼反倒給她增添了幾分神秘之感。
思緒亂飛中,穆念慈低頭咬了一口肉,太餓了,生肉都被她吃的津津有味。
自己的生活是越過越糙了啊。
也是沒辦法,她剛剛用意識探查過空間了,以前的東西都消失了。
不然,她現在最起碼吃喝無憂,而不是要茹毛飲血 。
感慨了僅僅一瞬,她便繼續埋頭啃肉。
吃完之後,穆念慈用土搓了搓手,試圖清除手上的粘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