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著偕行的年輕人,一條路擠滿吵嚷。車停西街口,兩人找了個生意不算火爆的麵館對付肚子,黎也想回去,還沒開口就被靳邵再拉去前面的衣鞋店。
黎也很久都不在意著裝打扮,衣服洗了晾,幹了換,靳邵也嫌她來來回回衣服就那幾套換,她沒穿膩,他都看膩了。
她以前也隨意,但是另一層面的隨意——她兜裡總有花不完錢的時候,什麼潮流就學什麼,什麼好玩就買什麼,不擔心浪費,也不在意新鮮感。
衣服都不便宜,靳邵拉她逛這片最好的幾家店,新開的,重灌的,店內環境也好,亮堂的燈,光滑的地板,乾淨的擺件,新潮的衣服,靳邵專拉她進這些配置的店。挑的也都是牌子貨,按她帶來那些衣服的標準買,黎也沒太高的興致,反倒是挑了兩件後,非拽靳邵也去買一身的時候來勁。
都是衣架子,衣服好看穿身上效果就不會差,黎也給他比了件t恤試都沒試就包起來,結果大夏天,把他塞換衣室頂著悶熱試了件衛衣,是春秋款,在實體店不容易買到了,偏讓她找到。
互相買單,雙方心理都很充實,也不是某種意義的平攤,黎也心情就跟之前給他買音樂盒一樣。
回去路上,靳邵顛著袋子問她:“為什麼要買衛衣?”
“天涼了不就能穿。”黎也說,“我看你之前愛穿。”
“天涼了再買不行嗎?”
倆人一隻手提袋,中間牽著,靳邵問完這話後就換了個方式,五指相扣。
時間不早,這條街遠沒有他們來時的熱鬧,唯有夜宵攤才剛剛營業,生意在高峰時段,正好也路過,旁側大棚下喝酒吹擂的大哥拍桌而起,激憤昂揚差些摔跟頭。
黎也好像沒聽見般,看到那兒去,笑了聲,才轉頭看他,“什麼?”
“沒什麼。”
靳邵如舊把她送到居民樓下,已經到了平常下晚修的點,黎也累得迷迷糊糊,都忘記了包還在旅店,她說明天來拿,他卻沒講話。
坐車上,朝她招了招,她過去就在他唇上點了一下,看他有點懵,才知道他不是這意思,他伸手掌住她頸,笑,指腹又輕慢地摩挲,“商量一下。”
“嗯。”
“一歸我好不好?”
“什麼歸你?”
“你。”
指腹停一下,黎也表情也頓住,他說:“我現在特想把你拐回家。”
居民區這塊草木藹藹,樹幹粗壯,多棲息的鳥蟲,夏夜動靜不小。
“好。”她幾無猶豫。
快到他當是這片動靜裡的冥迷一聲。
“我發現你最近很好說話。”靳邵手改搭住她肩,岸然問:“怎麼了?”
黎也把他手開啟,問他是不沒事就想犯點賤,“好說話要講,不好說話也要講。”
他哄人的力道把她拉回來,“嗯,我犯賤。”吻從臉頰,落到唇下,他笑著,鼻息撲朔,“這顆痣跟你,是跟對人了。”
他毫不吝嗇地誇她漂亮,又怎麼都誇不完,她的優點太多了,有句話她自己也認知有誤,她不曾落魄,不曾狼狽,她甚至不用刻意優越,旁人的眼光就能把她捧上天。
就是這樣的人,她要溺進破陋的矮樓裡,黝黑的樓洞間,割裂得像垃圾摳圖軟體搞出來的蹩腳特效。
靳邵低聲笑了下,刺耳車鳴從這兒轟隆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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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的梅雨季很長,天氣時晴時陰,時悶時潮,氣溫日趨升漲,呼啦啦的風扇在耳邊要響一天。
陳蘭靜走得日子久了,秦棠早習慣一個人,身上有錢總不用擔心,缺什麼買什麼,不會做飯就出去吃,日子瀟灑,黎也要回去住幾天,她沒什麼反應。
對於他倆,她不怎麼避諱,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