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沒有。”她就覺得這話題不該開。
但既然開了,敏敏勢必要問:“那是誰?”
黎也嘆了口氣,心想隨便了,沒什麼好瞞,“靳……老同學,除夕回去看了個老叔,生日也在那過了。”
“哪個老同學啊?”
這問題給她難倒了幾秒,在前男友和眾多其他身份詞彙裡轉了個頭暈,挑出個:“那個cb老闆。”
電話裡這下明顯宕機了。
黎也買東西毫無頭緒,分明出來前想了些要買的,到地方就忘個精光,又打著電話,注意力不知往哪放,剛在冰櫃裡憑感覺翻了一堆凍品,又怕放過期了她都想不起來吃完,哐哐放回去些,頭一低,沒悠住,藍芽自耳孔裡擠出來,連線的聲音消失前她聽見敏敏一聲即使飄渺模糊也鏗鏘有力的喊罵:
“我靠!!他不是有物件?!!死渣男你也要——”
一眨眼,白色耳機落進冰櫃,隨著她無厘頭的翻找動作,混進凍品裡,黎也眼一閉,頭疼稍許。
旁邊蹭了個人過來,她以為自己擋位置了,自覺挪偏些,等她再度想伸手進去,蹭過來那人長臂一伸,橫她面前,先她一步在裡頭翻,倆人側身緊貼。
黎也腦子一空,再抬頭,她的耳機已經被翻出來,遞迴她手裡。她剛翻凍品把手翻的夠涼了,一秒輕觸,她能感覺到對方更甚。
將近立春,沒有那麼冷,出門還要裹粽子戴圍巾的日子過去,北京不再降雪,溫度緩緩攀升,靳邵換了身輕便的衝鋒衣,拉鍊束到頂,顯著利落精神。
敏敏斷聯前最後一句話蕩進腦子。
……
巧不巧。
她可能才是那個死渣女。
靳邵沒看她多久,撿了耳機,招呼也沒打,手塞回兜裡,睫毛垂了下往別處收。
轉身邁動步子的時候。
她叫住他:“裝死?”
音響遍佈在超市角落播放流行樂, 交織人聲,購物車輪沙沙滾動,具體吵到人和人之間隔開不了三米就要喊話聽聲。
藍芽關機, 黎也點開手機屏把電話掛了, 敏敏後來說什麼都沒聽見, 她看著眼前挺直的背寂了會兒又斜回來, 沒理她的話, 目光乜落在她購物車裡大堆的凍品。
在他問出話前, 黎也就推車走開這塊。相較於正兒八經的菜,她騰出的時間就夠弄些簡單的凍品, 方便,成品快, 不然她寧願點個外賣,騰出的時間讓自己倒床上打個眯。
他跟上來,黎也才確定自己剛才那話他是聽見了。
走了兩步,清了下嗓,問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也沒給我續到第三晚。”
“……”
黎也掃了眼手機,訊息暫擱,看他,想也沒想就是一句:“現在問,加的好友是擺設?”
“……”
冷靜好了,都冷靜好了, 兩句懟一句才對味。
他表情定格了一秒, 頗有點怨, 小聲嘁了下扭開臉, “你不也沒找我。”
黎也不慣他:“你把我睡了我找你幹什麼?要炮費?”
“……”
不如不說。
喝多了被他一堆話澆頭上,她當時沒有很多反應空間, 思考餘地也沒有,再抬頭,她想看見的人已經走了。所以這些話也是下意識,下意識對他有些怨。
回過頭想,他們之間真有點像互相折磨,不死不休,八年前沒躲過,八年後也逃不掉,就是要用最慘烈的方式將對方切割剖析,再回歸死寂,互相不理的日子,和將割裂的傷口暴曬在烈陽下長久地無法癒合沒有區別。
大庭廣眾,黎也什麼字眼都往外冒,靳邵想捂她嘴的時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