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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記得十歲那年的寒冬,他和母親住在城頭城隍廟。
“小禾,給。”
母親從懷中掏出了兩個熱騰騰的饅頭。
藍禾一愣,因為兩天沒吃飯,還是接過了。
在母親溫柔的笑臉中狼吞虎嚥著。
完全忘記了平時吃的饅頭都是被人剩下的,或者是髒兮兮的。
白麵饅頭讓藍禾很滿足。
可接下來便讓藍禾愉悅的心情沉入谷底,並且終身難忘。
以孟晚嬌為首的藍家女人來了,來到了這個平時滿滿嫌棄從不會踏足的破舊城隍廟。
她們身上的貂絨大衣和母親單薄的素衣對比很強烈。
她們在城隍廟滿是積雪的院子裡留下了雜亂的腳印。
那些惡毒的言語藍禾到現在都不願想起。
原來這兩個饅頭是母親奢求藍家一位丫鬟帶出來的,她們卻汙衊母親是小頭。
本就懷病在身的母親為了護住藍禾,在孟晚嬌指示的僕人毆打下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那天,城隍廟的積雪上染上了血跡,不久後,母親病入膏肓離開了。
“還沒完。”
再回頭看著奄奄一息的老太太以及驚慌失措的眾多藍家女人,藍禾冷冷的丟下一句話。
復仇才剛剛開始而已。
通往皇城的路很寬,現在只有藍禾一人腳步有些輕浮,臉上情不自禁的流著淚,緩緩靠近。
“站”
守門侍衛的長槍剛橫在藍禾面前,又立馬縮了回去。
藍禾繼續往裡面走著。
作為大陸上最大的帝國,藍月帝國的皇城恢弘的很,九百九十九階臺階通向儀式的金鑾殿。
兩旁的侍衛臺階昂首挺胸,氣氛嚴肅的很。
現在裡面正在早朝。
狗東西是個勤奮的皇帝,即便他的皇位來的名不正言不順,在他的帶領下,短短几個月,國力還是蒸蒸日上。
“陛下,漠北戰事僵持不下。”
“臣推舉”
藍禾剛邁進去便看見一名大臣跪在中間朝著龍袍加身的狗東西彙報著。
不過隨著他的進入,氣氛瞬間尷尬了下來,無數雙眼睛都直嗖嗖的看著他。
“推舉誰?”
藍禾一挑眉,淡淡的問道。
在場誰不知道漠北是藍禾的大本營,想要推舉人過去,那不就是在對他宣戰嗎。
“沒有!”
“在元帥的經營下,漠北牢不可破。”
“理應嘉獎漠北將士。”
不愧是混跡朝堂的老東西,話鋒一轉。
“準。”
龍椅上的狗東西大手一揮。
那二品官心有餘悸的退了回去,慶幸自己的語速比較慢,辛虧沒有說出來。
藍禾和狗東西遙遙相望,互不退讓。
“好久不見啊。”
兩人嘴唇動了動,都沒說出來,可彼此又心知肚明對方說的什麼。
誰也不會想到這兩個當初不得志的人,現在能成為帝國最有權勢的兩個人。
“穿上龍袍也不像個人。”
開口便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藍禾搖著頭悠悠說道。
“你是狗。”
皇帝臉上露出微笑。
多久沒人能不顧身份和他互懟了,這種熟悉的滋味浮上心頭,熟悉的相處模式。
“咳咳。”
“藍愛卿捨得回京了嗎。”
瞬間又反應過來這麼多人看著,趙雲迅速回歸正經,君臨天下既視感。
“我不是被皇上處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