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瑞又敲了兩下門,貼著門說:“楊驍啊,你再不給我開門,我可真的就要破門而入了啊。”
李楊驍握緊了拳頭,手心冰涼,滲出了冷汗,他走過去拿起滑板,把它靠在了沙發上,這樣,一會兒無論是坐在沙發上,還是站在牆邊,他都可以離這個唯一的鈍器近一點。
把滑板放好之後,他朝那扇門走過去——反正陳瑞總是會進來的,那還不如真像他說的那樣,好好聊聊,說不定還能借此拖延一些時間。
李楊驍握住門把手,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把門開啟,說:“陳總。”
陳瑞走進來,語氣裡不無諷刺:“總算是懂事一點了,看來還是遲總調教有方。”
他身後的一位保鏢也跟著走進來,站在靠裡面的位置,離滑板的位置有些近。另一個保鏢則站在門口。
陳瑞坐到沙發上,一副主人姿態,吩咐李楊驍:“來你的地盤了,你可得好好招待我啊。”
李楊驍勉強笑了笑,走到飲水機前,拿了一次性杯子給他接水。接水的時候,他急中生智地長了個心眼兒,倒了一涼一熱兩杯水,涼水放到陳瑞那邊,熱水放到自己這邊。
陳瑞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也沒讓李楊驍坐下,只是打量著這間休息室說:“這是你的休息室?面積倒還可以,只是怎麼連個窗戶都沒有啊。”
這其實是間工作人員休息室,李楊驍自己的休息室有窗,但比這要小一些,但他並沒有開口解釋。陳瑞沒讓他坐下,他便在一旁站著。
“說真的,你要是接了那部《愛偏離》,休息室可得比現在這個大多了,”陳瑞翹著二郎腿,一口一口喝著杯子裡的水,“你要是那次沒跑……不是我說啊楊驍,就你這資質,現在得成天王巨星了。”
李楊驍面色平靜地說:“陳總高看我了。”
“不不不,”陳瑞把杯子放回桌子上,擺擺手說,“你要真成了天王巨星,這功勞一小半是你的,另一大半啊,可得算我的。我要不捧的話,你看看你現在,混得可不怎麼樣啊。”
李楊驍沒吭聲。
陳瑞盯著他看,眼神赤裸裸的,絲毫不加掩飾,像是要把他扒光一般。盯了一會兒又說:“要我說,楊驍啊,你也是太狠心了,當年江朗為了你,都自斷前程了,你怎麼還是那麼不懂事兒啊?”
江朗?李楊驍頓時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彷彿當頭一道雷劈,他猛地抬頭,面色沉下來,看著陳瑞問:“江朗吸毒是因為你?”
“吸毒?”陳瑞表情放鬆,好像真的在閒聊一般,笑著說,“不不,他可沒這個膽子。”
李楊驍面沉如水:“那報紙上為什麼會登他的名字?”
“一點小手段,不值一提。”
李楊驍握緊地拳頭抑制不住地發抖,他咬著牙忍住了才沒朝陳瑞一拳揮過去,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你看起來什麼都不知道,江朗沒和你說過?”陳瑞拍了幾下手,象徵性地鼓了鼓掌,說,“真是可歌可泣的一條漢子啊。”
李楊驍腦子裡一陣轟鳴,他突然覺得自己一無所知,江朗沒吸毒?那件事情是陳瑞做的?而且跟自己有關?一時間很多線索湧上來,纏結在一起,讓他大腦裡一團亂麻。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他朝陳瑞走了兩步,聲音有些發緊地說:“你把事情說清楚。”
那保鏢立刻要上前拉住他,被陳瑞用手勢制止了。
陳瑞沒理他這句話,只是頗有興致地追憶起兩年前的事情:“我還記得當年你們倆坐在酒桌上拉投資的時候,楊驍啊,投資不是你那麼拉的,你說你坐在酒桌上,別人勸酒你也不喝,能拉到什麼投資呢,是不是?都坐到酒桌上了,就別把自己當天仙了,端什麼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