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孟釗總不能把他從車上趕下去,一會兒別打擾我工作。
陸時琛說:嗯。
孟釗開車上路,忽然記起一件事:哎,我剛剛突然想起來,咱們高中的時候是不是來這兒做過義工啊?我記得那會兒這裡沒這麼大,好像也不叫溫頤療養院,叫什麼仁安護理院?
陸時琛嗯了一聲。
我記得你那次還頭疼來著,虧我還好心還跑去藥店給你買了止疼片,回來你就不見人影兒了。孟釗側過臉瞥了陸時琛一眼,什麼人啊都是,我那天來回跑了四公里!
一提起這茬,孟釗又想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算起來,那才是他跟陸時琛第一次產生交集。
那是高一開學後不久,班主任在十一假期前組織全班到護理院進行義工活動。
那天上午,孟釗因為去拘留所探望舅舅,到達仁安護理院時已經九點多了。
因為不知道班上同學都去了哪裡,他只好在護理院內瞎轉悠了一陣,沒想到碰上了陸時琛。
陸時琛當時蹲在地上,兩隻手死死按著太陽穴,孟釗快步跑過去,跑近了才看清他臉色白得幾近透明,眉心緊鎖,額頭上沁出了一層冷汗。
孟釗不太認識班上的同學,但陸時琛這人的長相實在太過打眼,以至於他一眼認出這人就是坐在他斜前方的那位高冷學霸。
怎麼了?孟釗半蹲下來看著他,頭疼?
對方仍是捂著太陽穴,沒搭理他。
我扶你到那邊坐吧。孟釗伸手把他扶起來,陸時琛像是被剛剛那陣頭疼耗盡了力氣,一大半體重都壓在孟釗身上。
孟釗沒見過有人能頭疼出這種架勢,他甚至有一瞬間懷疑對方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有些擔憂地問道:帶藥了沒?
陸時琛仍舊沒說話,孟釗看見他胸口起伏,呼吸急促,似乎還在被頭疼困擾。孟釗摸了摸校服的兜,摸出了兩顆巧克力糖,隨身帶兩顆糖是他那時候的習慣,他剝開糖紙送到陸時琛唇邊:你要不要吃點糖,甜的,能緩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