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卻一直沒有接電話,正當任彬打算合上手機時,電話終於接通了。任彬立刻問: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是不是你男人又打你了?
但電話那頭卻沒有任何聲音,長時間的沉默後,任彬再次確認了何言是否在通話:喂?
沒事,我打錯了。何言說完這句話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任彬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任彬立刻開車前往何言的住處。
凌晨的明潭陷入了沉睡狀態,城市內一片寂靜,只有車子疾馳在馬路上的些許聲響。隔著幾十米的距離,任彬看見那棟十幾層高的樓梯上似乎有人影在樓頂晃動。
任彬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將車停到樓下,下了車快步跑上樓梯。
距離樓頂還有幾級臺階,任彬聽到樓頂上傳來女人的笑聲,那笑聲聽上去瘋癲又病態,完全聽不出是平時輕聲細語的何言會發出的聲音。
任彬踏上樓頂,看到了彎著腰的何言和她面前的男人。男人身上被緊緊捆綁著,脖子上套著一根麻繩,麻繩的另一端系在了樓頂太陽能的底座上,他身上被打得皮開肉綻,像是昏死了過去。何言的腳下躺著一根木棍,木棍上嵌著的那一根根鋼釘上還殘存著被刮下的血肉,她就是用這根帶有鋼釘的木棍將男人打成了這樣?這個一向溫柔隱忍的女人,怎麼會被逼成了這樣?
而她的女兒,那個四歲的小女孩坐在一旁,用那雙黑溜溜的眼睛靜靜看著這一切,沒哭也沒笑,依舊是一副麻木的表情。
聽到身後的動靜,何言並沒有回頭,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將那男人從樓頂邊緣推了下去。
被拴著脖子的男人晃晃蕩蕩地掛在了樓前,半死的男人被吊在半空,本能地掙扎著。
何言大笑著望向樓下,欣賞著眼前這一幕場景。片刻後,她轉過身,抱起旁邊的女兒,看向任彬,收起了之前瘋癲的姿態,臉上露出了平和的笑容:任警官,你來了。
親眼目睹何言殺掉自己的丈夫,任彬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看著這樣的何言,任彬的心臟彷彿被楔入了千萬根鋼釘。這段時間裡,何言到底經歷了什麼,致使她變成這樣?是不是因為自己給了何言無謂的希望,才導致她現如今徹底的絕望?
何言,別幹傻事任彬有些無力地講道。
許是剛剛毆打男人已經耗費了大量的體力,何言此刻急喘著氣,被汗水濡溼的頭髮貼在額頭上,目光看上去有些空洞:我不是故意麻煩你的,任警官,我以後再也不會麻煩你了,對不起、對不起別丟下我,對不起何言有些語無倫次。
何言,你不要衝動,任彬開始嘗試靠近何言,他知道,如果那男人死了,何言一定會作為殺人兇手被逮捕,你沒有做錯什麼,不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你自己。
別過來!何言抱著女兒衝他嘶吼了一聲,並朝後退了一步,你想救他是不是?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抱著橋橋跳下去。
我不救他,我不救他,他是死是活我不管,你別跳,到我這邊來,好嗎?任彬壓低聲音,語氣幾近哀求。
你是警察,警察怎麼會不救人,你騙我!何言的表情極其憤怒,已經退到了樓頂的最邊緣,再往後一步,何言就會跌入樓下。
我不騙你,我不做警察了,我明天就去辭職。你帶著橋橋回來,我不讓任何人欺負你,我每天送橋橋去幼兒園,每天接送你下班,你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全都答應你。任彬的眼中此時噙滿了淚水,他哽咽了一下,何言,到我這裡來,好嗎?
看著流淚的任彬,何言似乎不再那麼瘋癲,兩行眼淚不知何時已經順著臉頰淌下,她緩緩放下女兒,同時看向任彬: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不騙你,這輩子我都不會騙你。任彬急切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