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兩人走到一處樹下的蔭涼處,孟釗彎下腰,從一旁被剷除的草皮上薅了一根草下來,長時間在太陽下暴曬,那草皮上的草已經微微枯萎了:任海走了不到一個月,任駿就讓老管家連院子裡的草皮都連根鏟了,這可能不是怕睹物思人,而是恨得掘地三尺。
恨?陸時琛看向孟釗手指間那根發蔫的枯草。
就是仇視、厭惡,心懷怨氣,孟釗解釋道,是一種跟愛相反的情感,不過就深刻程度來說是一致的。你沒體會過就算了,不是什麼好東西。
陸時琛點了點頭。
孟釗繼續將話題轉回案子:這麼看來,吳嘉義自以為瞞過了任駿這個傻兒子,不聲不響地弄死了任海,但沒想到,他可能不過是任駿借刀殺人的工具。
如果假設成立,任駿確實是借吳嘉義的手殺死任海,他這麼恨任海,那應該跟吳嘉義是同盟才對。陸時琛道,但為什麼又要處心積慮偽造證據,陷害吳嘉義,那他是不是也恨吳嘉義?
是啊,殺害吳嘉義的目的又是什麼?只是單純地不希望吳嘉義侵吞自己的資產?還是他有其他某種仇恨吳嘉義的理由?孟釗拿出手機,給程韻撥過電話:程韻,你現在把任駿傳喚到局裡,我有事情要問他。還有,把臨江藥業自創辦至今的發展脈絡整理一份,給我發過來。
等待程韻的時間內,孟釗捏著那根草在手指間繞來繞去。任駿真的會是那個幕後推手嗎?如果是他,繞這麼大個彎子,將吳氏集團連根拔起,動機又會是什麼?
孟釗拉過陸時琛的手腕,隨手將那根繞成了一個圈的草套到了他的中指上。尺寸還挺合適。
陸時琛的目光也落到那枚草戒指上。
這時,程韻來了電話,孟釗鬆開陸時琛的手,接起電話:怎麼樣?
釗哥,任駿他現在不在明潭。
他去哪了?孟釗問。
他沒有說,只是含糊其辭,我後來查了一下他的行程記錄,似乎是去了巖城。
又是巖城任駿去巖城做什麼?巖城現在有什麼還值得關注?
巖城,巖城孟釗思考著,難不成是,魏昌和?
他什麼時候回來?孟釗看向陸時琛的手,陸時琛正用另一隻手的手指轉動那根中指上的草戒指,似乎覺得有些新奇。
明天,程韻說,他說明天一回來就到市局。
讓巖城警方協助我們儘快找到任駿,找到之後立刻送往明潭。
收到。程韻道。
早上不到八點,孟釗和陸時琛踏進刑偵辦公室。
程韻正站在工位前,拿著電話聽筒撥按鍵,一見孟釗進來,她便抬頭急切道:釗哥,任駿關機了!
聯絡不上了?孟釗走過去,從程韻手機接過聽筒,按照號碼撥了一遍,聽筒內傳來機械的女聲提示音。他放下聽筒,在手機上輸入一串號碼發給張潮:潮哥,幫忙定位一下這個手機號最後出現的位置。
那頭秒回了一個ok的表情。
孟釗收起手機,看向程韻:昨天讓你整理的臨江藥業相關資料怎麼樣了?
都整理好了。程韻將桌上的一沓資料遞給孟釗。
孟釗接過資料,跟陸時琛快速瀏覽了一遍。
臨江藥業,創始人為任海和李茹?第一任董事長竟然不是任海?這個叫李茹的女人是誰?孟釗看向程韻。
是任俊的母親,當時任海和李茹一起創業,起主導作用的,不是任海,而是李茹,李茹在公司威望很高,佔有絕對的控制權。
李茹死之前是不是正在和任俊離婚?孟釗繼續問,如果離婚,那任海會怎樣?
對,夫妻兩個當時就是因為公司財產分割的問題才遲遲沒有離婚,主要是任海這邊不同意,至於離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