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聽你的?”
何輝笑了一聲:“他們起先不肯聽的,後來高大哥每到一個寨子就先送上幾箱金銀和綢緞去給頭領,他們便都很痛快地走了。”
蕭素寒這才點頭:“原來如此。”
沙漠蠍子在一旁聽得瞠目,不由問道:“你們這一路還帶著金銀和綢緞隨行?”
“都是從左近的銀號和綢緞莊調來的,”何輝謙和地笑了笑,“不過是山莊底下的產業,調來也算方便。”
沙漠蠍子愣了愣,又問:“你們這樣一路散過來,得散掉多少東西?”
何輝謙和地笑了笑:“還不曾細數,不過這些都是小事,諸位平安無事就好。”他說完,見沙漠蠍子臉上肌肉微微抽搐,不由問道,“蠍兄,你怎麼了?”
沙漠蠍子擺了擺手:“沒事,不過是有些心口疼罷了。”
晚間,蕭素寒才見到這白水峒神泉的真面目,這裡已無人把守,空蕩蕩的,泉眼四周鋪了大理石,比那眼野泉不知要堂皇多少。然而這次身邊陪伴的卻不是邊旭,而是往日侍候的手下們。
蕭素寒獨自坐在這空曠的神泉裡洗浴,不知怎的,忽然覺得心裡有些發空,很快便起身走了出來。
何輝立刻迎了上來,低頭道:“少爺,已收拾好一間屋子,還算寬敞,就在前面。”
蕭素寒卻毫無興趣地別過頭:“邊旭呢?”
“邊少俠在右面那間竹樓上歇息,他受了傷,大小姐剛讓我們送了些傷藥過去。”
蕭素寒皺了皺眉:“他又用不到這些,我去看看他。”
何輝只得後退了一步:“是。”
走進竹樓時,邊旭正裸著上身,用布條包紮自己身上的傷口,除了肩上那處創口較深之外,其餘幾處較淺的傷處都已結了痂。
蕭素寒奇怪地問道:“怎麼不叫他們來幫你?”
邊旭搖了搖頭:“南宮和蠍子跟你的手下們請去喝酒了,都不在附近,我這不過是一點小傷,過幾日總能長好。”
蕭素寒看他行動間頗為費力,趕忙上前接過他手中的布條:“我來吧。”
他手法依舊生疏,自己卻渾然不知,嘀咕著道:“上次給蠍子上藥時,你就說要我給你上藥,現在一語成讖,你還真的受了傷,以後可不要亂說了。”
聽他提起這個,邊旭只稍稍抬了抬眉毛,不置可否地“唔”了一聲。
蕭素寒包紮完傷處,這才直起身,正對上邊旭的眼睛,只見他目光迷濛,臉色微紅,竟像是有些朦朧的醉意。他微微一愣:“你晚上也喝酒了?”
邊旭搖了搖頭:“我不會飲酒,只請你手下的人送了些食水過來,怎麼?”
蕭素寒微有些生疑,他一手摸上邊旭側臉,向他湊近了些,只覺他氣息發燙,唇上隱約有些若有似無的香氣。他不由轉頭去看桌上,果然看到一個熟悉的白瓷壺,壺邊擺著碗盞,看樣子,這位邊少俠是把壺中的清澈液體當做清水喝下去了。
意識到這一點,蕭素寒險些失笑。那壺裡盛的是雲霞醪,輔以蛇柏丸研碎用來清洗傷口最是穩妥,大約是和傷藥一起送來的。這雲霞醪是以伏汁酒做底,再兌以蒸制的花露,若說是酒,也只是近乎清水的淡酒,根本不至於醉人。
邊旭見他盯著那瓷壺出神,終於警覺起來,問道:“怎麼,那壺水有什麼古怪嗎?”
他二人湊得極近,此刻他氣息滾燙地吐在蕭素寒唇上,讓蕭素寒也微微紅了臉,他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他忽然覺得邊旭這個樣子有些誘人,不自覺低下頭,在他的側臉上親了親。
邊旭被他親了一下,臉色愈發地紅,他壓低聲音道:“你還是快回去吧,一會你的手下該來找你了。”
“誰管他們。”蕭素寒挑起眉毛,促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