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沼澤地在西南密林裡很常見,裡面不知暗藏了多少個泥眼子,不小心踏入便會陷在裡面,直到淹沒。
邊旭一把攬過蕭素寒向回一縱,這才堪堪落回地上,沒有墜入湖沼之中。後方的南宮翼和沙漠蠍子也趕了上來,見這二人都平安無事,便先鬆了口氣,而後才去看那幾個苗民。
只見那頭領正跪在雨水中,目光虔誠地望向沼澤對岸,他身後的那些年輕苗民們也都跟著跪在地上,嘴裡還唸唸有詞。而方才飛奔過來的瑤瑤更是匍匐著跪在泥地裡,深深地趴了下去,毫不介意自己白嫩的臉頰沾上了泥水。
“他們在做什麼?”蕭素寒莫名其妙望著他們跪的方向,那裡只有一片大雨中的黑沼,其他什麼也看不見。
“沼澤對面似乎有他們崇拜的東西,”南宮翼低聲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沙漠蠍子眼力甚好,他看向對岸片刻,忽然道:“那邊好像有火光。”
雨水漸漸小了一些,黑色的湖面上還泛著白茫茫的水汽,蕭素寒竭力尋找著他說的火光,最後才終於在灰白的天地間看到一點幾乎難以察覺的暖黃。
頭領終於結束了漫長的跪拜,他站起身,向這行人道:“過了這道懸索橋就是雲水,苗王的使者已在橋頭恭候各位了。”
若不是他提醒,蕭素寒幾乎都沒看見這片沼澤湖上的懸索橋,那是由一根黑色繩索懸掛,下面墜著一個破舊的懸船。
“我們要跳到那個裡面,然後讓對面的人拉我們過去麼?”蕭素寒有些疑惑地問道。
邊旭點了點頭:“索橋大多是這樣的。”
“可是對面是敵是友我們都不知道,”沙漠蠍子壓低了聲音,“我怎麼知道過去的時候會不會被對方砍斷繩索。”
他這擔心倒也不是空穴來風,蕭素寒微微皺了皺眉頭,轉向那頭領:“除了這條繩索,還有別的路麼,我們帶著的馬又不能從索橋上過去。”
頭領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現在是雨季,兩旁的路都被淹了,這裡只有索橋能過去,不過貴客不必擔心,這幾匹馬可以拴在一起,讓它們自己游到對岸去。”他匆匆向他們行禮,“這裡已經是苗王的土地,我們不能隨意過去,只能把貴客們送到這裡了,請自己上路吧。”說完,便帶著手下的苗民從原路折返而去。
蕭素寒望著他背影,心裡的不安愈發強烈,一時瑤瑤也從泥地裡站了起來,她臉上滿是嚮往的神色,一點猶豫也沒有地跨入了懸船之中。
“走吧。”蕭素寒有些無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