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南宮翼搖了搖頭:“那些阿妹不是他的妹妹,應該是他的相好。”
蕭素寒嗆了一下:“相好?那還送到我們這來,這也是此地的待客之道?”
南宮翼也是滿臉莫名:“大約不是。”
沙漠蠍子摸了摸下巴:“他們這樣大張旗鼓地歡迎我們,連頭領的女人都願意來服侍我們,恐怕不止是好客吧。”他低聲道,“我只知道,這世上的人,絕不會平白對你好,他付出這麼多,想必是為了從我們身上得到更多好處。”
他經歷過諸多苦楚,這番話著實是心中感悟之言,聽得蕭素寒微微怔了怔,而後又攤開手:“可我們身上有什麼好處值得他們圖謀?”
沙漠蠍子看了他一眼,暗道光你腰上那塊花鳥紋玉佩就能換足夠這寨子吃一年的米糧,若他們真是圖財倒也說得過去。
邊旭沉思了片刻低聲道:“我出去看看。”
蕭素寒知道他輕功卓絕,這一去大約能查到些許線索,便點了點頭,由著他去了。
邊旭離開之後,沙漠蠍子也站起身來,他上下打量了蕭素寒一番:“這一路過來溼氣甚重,少莊主怕是不大習慣,我看那邊牆角有個浴桶,要不要燒水讓你洗個澡?”
說實話,蕭素寒在這溼熱的西南密林裡跋涉了許多天,確實很想浸泡到熱水裡,好好洗個澡。可他一看蠍子指的那個木桶,便不由得大皺眉頭,那桶上生了綠色的黴斑不說,木頭的縫隙裡更是骯髒不堪,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用過。
“不必了,”蕭素寒擺了擺手,“有熱水洗臉就好。”
沙漠蠍子點了點頭,閒不住似的拿了銅盆走出去:“那我去打些水來。”
南宮翼早早翻出那張老舊的九溪十八峒的地形圖來,他對著火光看了半晌,喃喃道:“沒錯,這裡原先是八水峒,離雲水最近,我們明日出發,只要再走兩三日就可以到雲水。”
蕭素寒俯身去看他手中的地圖,只見那圖紙粗糙,上面隱隱有一塊深紅的印記,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
南宮翼沉默了片刻,他小心地合起地圖,放進懷中:“這副地圖是父親手繪而成,他曾身陷險境,卻不肯交出這張地圖,那時胸前中了一劍,鮮血溢位,所以染出了這一片紅色。”
蕭素寒想了想,又問:“說起來,南宮門主當年為何會來這蠻荒之地,那時食蠱教還未覆滅,苗嶺一帶比現在兇險得多,他光是繪製這副地圖想必就花費了不少心血吧?”
“父親是因為……”南宮翼遲疑了片刻,苦笑著搖了搖頭,“此事是父親的私事,不足以為外人道。”
蕭素寒見他這麼說,也不好再追問,他渾身都透著溼氣,不自覺向火塘邊靠了靠,想要烘乾身上的衣物。
屋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正是沙漠蠍子端著銅盆走了進來,他把水架到火上,低聲道:“我瞧過了,這竹樓附近沒有可疑的動靜,這寨子裡的人也沒有刻意要盯住我們,看來對我們並沒有敵意。”
蕭素寒點了點頭,又有些奇怪,怎麼蠍子都走了一圈,邊旭卻還沒回來,他心裡微有些擔憂,抬頭看了外面一眼。
南宮翼察覺到他的目光,不由笑了笑:“邊旭該不會是被什麼絆住了吧,你們瞧見沒有,方才出去的那個阿妹一直向他眨眼睛,那眼睛水汪汪的,瞧得我的心都要化了。”
蕭素寒怔了怔還沒說話,卻聽沙漠蠍子已經笑了:“那阿妹的眼神我沒瞧見,不過若是少莊主那樣瞧著我,只怕我真的會化了。”
蕭素寒知道他向來喜歡調笑自己,皺了皺眉剛想斥責,卻聽外面傳來一聲輕響,他心念一動,低頭便走出了竹樓。外面月光大亮,四周寂靜無聲,他抬頭看向上方,卻見邊旭正站在竹樓的屋角上,低頭看著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