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中那塊已經褶皺不堪的帕子,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此外,還有前隋公主,楊廣的兩個女兒,南陽公主、如意公主。
兩位公主也是兩眼含淚,那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地滾落下來,在她們白皙的臉頰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淚痕。
她們嬌弱的身軀微微顫抖著,神情悲悲慼慼,讓人心生憐惜。
房間裡的空氣凝重到了極點,彷彿都要凝固起來。
每一次呼吸都顯得如此沉重,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昏暗的燭光在風中搖曳不定,映照著眾人愁苦的面容,投下一片片扭曲的陰影。
片刻後,忽然南陽公主顫顫巍巍地起身,她的身軀如同風中的落葉般微微顫抖著,踉蹌地跪倒在蕭太后面前。
她的髮髻有些凌亂,幾縷髮絲垂落在臉頰兩側。她聲淚俱下地哭泣道:
“母后,女兒不想去長安。
女兒們若是去了長安,萬一被髮配教坊司,不僅有辱先皇的威名,而且今後餘生必定生不如死。
還請母后,去找那秦將軍交涉,請他不要將女兒們送往長安。”
她的聲音顫抖著,帶著深深的恐懼和絕望。
蕭太后聽完南陽公主的話後,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加淒涼,彷彿一瞬間又蒼老了許多。
她長嘆一聲,那嘆息聲彷彿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充滿了無奈和悲哀。
她聲音沙啞而無奈地回答道: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我即便去找秦將軍交涉,秦將軍哪裡會聽我的?
那秦俊是個少年,之前並未在大隋當過官員,與我們毫無交情可言。
恐怕我說話,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說完,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
……
“不,母后,您說話,會有效果的。”
出乎蕭太后意料之外的是,南陽公主忽然目光堅定,語氣斬釘截鐵地回答道。然後,只見她猛地豁然起身,裙袂飄飄,蓮步急促而堅定地走近蕭太后,繼續說道,
“我聽說那秦俊,雖然未曾在大隋當過官員,但是與當今唐王陛下的關係也頗為微妙。前些時日,唐王李世民發動玄武門之變後,正是秦俊冒著殺頭抗上的巨大風險,從長安城裡救走了唐國前太子妃、前齊王妃及家眷。那唐國前齊王妃既是反臣,而且還是我大隋的宗室之女。如此敏感危險的身份,秦俊都敢帶回夏州加以庇護。想必,我們這些人,他必然也敢庇護。”
“奧?竟有此事!”
蕭太后聞言,原本黯淡的雙眸頓時亮了幾分,臉上那濃郁的悲慼之色也瞬間減少了不少。她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坐直了身體,神情中多了一絲急切與期待。
她雙眼緊盯著南陽公主,目光中滿是疑惑與探究,急切地追問道,
“你可知道他為何救下唐國前齊王妃和前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