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我怎麼知道!”
“是麼。”荊懸點了點頭,模樣看著像是已經忘記了只有一半魂靈時發生的事。
折陽鬆了口氣,正要坐直身體,荊懸驀地再次靠過來。
“我倒是記得你做過什麼,比如……到現在還欠著我三個獎勵。”
折陽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給過你一個了嗎!剩下兩個……兩個……”
他以為荊懸早就忘記了這回事,他是萬萬沒想到荊懸如今魂靈歸位,第一件事居然是跟他討要勞什子的獎勵。
“沒有!就是沒有!”折陽想著,突然一挺胸膛,開始耍賴。
小時候他總用這招,一般在荊懸管教他的時候用,成功機率很高。
只是如今兩個人之間橫亙了九百年的時光,荊懸見折陽開始耍賴,沒說話,一手攬過折陽的腰,拉著他靠了過來。
“耍賴沒用。”
折陽雙手揪著荊懸的衣襟,抬眼盯著荊懸看,一雙眼眸偶爾眨一眨,睫毛卷長像是休憩的蝶,特別好看。
耍賴沒用,那就撒嬌,反正總會有一個有用。
荊懸看著折陽,許久沒有出聲。
折陽眼睛快眨抽筋了,也不願意撒嬌了,猛地推開荊懸站了起來。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話落他已經往祠堂外走去,這回荊懸沒有阻止,等折陽走出去好一會兒,他才慢悠悠地站起來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靠在門邊低著頭的折陽,折陽聽到動靜,立刻抬眼看向荊懸,眼眸中的驚慌一閃而過,直到確定荊懸出來了,他才又皺緊眉頭擺出生氣的表情來。
他出來後,荊懸一直沒出來,折陽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他甚至開始懷疑荊懸恢復了是不是他的幻覺。
荊懸見到折陽這副患得患失的模樣,心臟一疼。
他看不得折陽難過,就像他看不得折陽受傷一樣。
折陽是他的寶貝,無論是九百年前還是九百年後,一直都是,他看了他九百多年,沒想到恢復後只是打算逗一逗他,卻在折陽的一個表情下敗下陣來。
他們兩個人之間,沒有誰是贏家。
“折陽,過來。”荊懸向折陽伸出手。
折陽微抿嘴唇,不肯動。
荊懸乾脆幾大步跨過來,一把將折陽扯進懷裡。
“你不願意過來,那我過去也是一樣的。”
折陽用額頭抵著荊懸的頸窩,拱起的脊背像一隻尋找安撫的小獸,整個人顯得都有些不安。
“荊懸……你真的恢復了嗎?”
荊懸指尖順著折陽的後頸一路向下,指尖劃過的地方帶起一陣顫慄,折陽忍不住咬住了唇。
“折陽,我一直在,無論是曾經,還是未來。”
折陽輕輕撥出一口氣,放軟身體靠在荊懸懷裡。
他們從衛家離開,一起回到了傘鋪。
雖然荊懸恢復了正常,可折陽心裡還記掛著荊懸身上的地獄召紋。
回到傘鋪的第一件事,折陽就讓荊懸顯露出骨相來,好讓他仔細觀察一下他骨頭上的地獄召紋。
荊懸沒有反對,折陽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明明已經恢復了,可聽話的模樣就像曾經的白骨時期。
折陽湊到荊懸身邊仔細觀察,眉頭越皺越緊。
那些地獄召紋明明已經開始消退了,可是今天看來反而像是最初看到的那般……
不對,折陽指尖點著一處紋路,心下大駭。
這些地獄召紋哪裡是變成了最初的模樣,明明是比最初時還要詭譎、可怖了一些!盤根錯節的纏繞在荊懸的骨骼上,像是與他的骨頭融為了一體。
折陽沒有把他看到的說出來,荊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