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這個衛迭意一直以為脾氣古怪的折陽居然答應了。
“很感謝您沒有推辭,我還有一事相求,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可以來府上見一見我的祖父。”
衛舒雋的語氣很奇怪,像是對摺陽十分尊敬,並且從一開始,衛舒雋跟折陽說話用的就是“您”。
折陽的面貌看著也就二十歲左右,衛舒雋應該年過三十了,怎麼看都不該稱呼折陽一聲“您”。
聽到衛舒雋的請求,折陽有些恍然。
他猜測衛舒雋可能是某一個受過他幫助之人的後輩,所以他欣然答應了。
“自然可以。”
主要他也是有點好奇,一般他每結束一次因果,基本不會與相關人士見第二次面。
一方面是因為他主要的客戶群體是魂靈,還有一方面是因為他活得實在是太久了,久到滄海桑田不過眨眼間的事,這種遇到故人的感覺還挺稀奇。
折陽答應了,荊懸卻不樂意了。
他不樂意還不敢明目張膽地表現出來,只能站在折陽身後,一雙黑眸陰沉沉地盯著衛舒雋看,恨不得立刻散出無數黑霧將衛舒雋攪碎成一灘爛泥。
被折陽的事一耽誤,等衛舒雋回頭的時候,身後只有笑得一臉尷尬的蔣暮,衛迭意早就跑了。
他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天天不好好去工作,就跟著一個古玩店的小老闆鬼混,可是把祖父愁壞了。
衛舒雋離開後,一直被忽略的荊懸突然拽著折陽的衣袖晃了晃,小孩子撒嬌似的。
折陽不明所以的回頭,就對上了荊懸一臉哀怨的神情。
現在的荊懸比起剛長頭那會兒,表情已經豐富多了,再也不是隻會板著一張臉的時候了。
不過除了在折陽面前,他在其他人面前其實還是一張死人臉,沒什麼表情,偶爾看向誰,都能把人嚇得半死,真是白瞎了他的一副好長相。
折陽答應衛舒雋去看看他的祖父,沒想到衛舒雋下午就派車來接折陽。
他本來沒打算帶著荊懸一起去的,荊懸長了腦袋後清醒了許多,和樂安他們一起待在傘鋪本應該沒什麼事,可是臨走時,折陽看著站在門口的荊懸,還有那些絲絲縷縷想要探過來纏住他又不敢的黑霧,到底是嘆了口氣,將車門開啟。
折陽向荊懸伸出手,看荊懸還站著不動,就催了一句:
“還不快點過來?”
荊懸立刻三步並兩步地走過去,就從折陽這邊往裡擠,緊緊挨著折陽坐著,不僅人進去了,黑霧也瞬間將折陽的手腳、腰間都給纏上了,軟綿綿冰涼涼的,像被棉花裹住了一般。
車門重新關上,折陽迎上衛舒雋打量的視線,說道:
“走吧。”
衛舒雋住的老宅很遠,一路上無聊,折陽與衛舒雋也沒什麼話說,乾脆閉眼打起瞌睡來,他還沒等睡熟,就感到一隻手輕輕撫過他的臉頰,將他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折陽唇角微勾,裝著熟睡,並沒有阻止。
荊懸害怕折陽不舒服,一手向後攬在折陽身後,幫他墊著腰,緩解車子行駛得不平穩。
衛家算是古滇市的商業大鱷,不只是古滇市,就是在全國都影響頗深,家族人丁興旺,除了本支外,分支的人多到自己家人都不一定全部認識。
衛舒雋的爺爺很早就退了位,現在就住在老宅裡種種花、養養鳥,除了擔心一下自己的兩個孫子,也不管其他的事。
至於衛舒雋和衛迭意的父母,常年在外旅遊,將生意交給衛舒雋,基本不管家裡的事。
到了地方,衛舒雋先下車,特意繞過來給折陽開門。
“折陽先生,到了,您請。”
說著他又看向了荊懸,不知道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