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叫。
折陽、布偶貓紛紛衝出去,看到門外的情景也是一驚。
只見傘鋪門口掉落了數十隻小鳥的屍體,應該都是附近的麻雀,小身體都被撕碎了,身上遍佈著陰森鬼氣,顯然不是人為的,而在傘鋪對面的牆邊,靠坐著昨天被趕走的老頭。
那老頭還拿著折陽給的傘,渾身也被鬼氣傷得破破爛爛,眼看著就要魂飛魄散了。
布偶貓走到那堆小鳥屍體邊挨個嗅聞,說道:
“氣味很雜,昨夜應該來了不少惡鬼,但是裡面……沒有荊懸的氣息。”
布偶貓說著看了折陽一眼,又看了看一直緊跟在折陽身後的白骨。
今早它就覺得這白骨似乎更聽話了一點,甚至沒阻止它和樂安靠近折陽。
折陽聽到布偶貓的話並不意外,他從一開始就沒懷疑過荊懸。
倒是那個老頭讓他有些意外,那老頭明顯是半夜跟那群惡鬼廝打過的,他一個剛死不久的鬼魂,沒什麼能力,這下被撕咬的破破爛爛,要是不管他,怕是撐不了多久。
“這位……爺爺,您沒事吧?”樂安走過去扶起老頭。
老頭本來就有老年痴呆症,這會兒腦袋更不清楚了,拿那把油紙傘當柺棍用,哪怕快消失了,雙眼依舊炯炯有神,看到折陽和身後的荊懸踉蹌著還要衝上來。
“白骨精!放開、放開我猴孫!”
“猴孫莫怕!妖怪都被俺老孫打跑了,待我降服那白骨精,你就安全了!”
折陽閉了閉眼睛,這臭老頭到現在還沒忘記這茬。
布偶貓抖了抖鬍子:
“他這是……在保護折陽?為什麼?”
正在這時,隔壁一直空著的商鋪捲簾門突然被開啟,折陽聽到動靜猛地將荊懸推進傘鋪。
老頭手裡的傘和樂安手裡的不同,被他拿在手裡,普通人看不到。
有個青年從隔壁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地小鳥的屍體驚撥出聲。
“這是怎麼回事!”
青年面板很白,十分瘦弱,似乎身體不好,走幾步都要喘一下。
他先是看到小鳥屍體,又看向折陽,對摺陽點了點頭,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是隔壁新搬來的,我叫蔣暮,阿阿阿阿嚏……”
自稱蔣暮的青年話說到一半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不好意思的後退半步說道:
“啊,抱歉,我前幾天夜裡在這裡睡了一晚,不知為什麼晚上特別冷,就感冒了,一直沒好……”
布偶貓豎起耳朵,心想前幾天晚上不就是白骨不停散冷氣那晚嗎?這人也是倒黴。
有外人在場,布偶貓不能說話,樂安扶著老頭兩個鬼魂普通人也看不見,蔣暮見折陽沒打算理他,有些尷尬的又去看地上的小鳥屍體。
折陽向來不是什麼熱絡的人,他轉身回傘鋪,臨走時給了布偶貓和樂安一個眼神。
樂安眼睛一亮,立刻扶著老頭走進傘鋪,老頭雖然虛弱還不忘一口一個“妖怪”、“白骨精”的叫罵,好在他一個鬼魂,叫罵聲蔣暮聽不見。
蔣暮也只是覺得身邊突然吹過一陣冷風,抖了抖手臂,看向地上散落的小鳥屍體,眼神悲憫,彎腰去撿那些屍體。
“這是誰幹的呀?這麼殘忍。”
門外蔣暮怎麼樣沒人管,樂安重新將店門鎖上,跟著折陽去了內室。
折陽翻出之前製作鎖魂符的竹片,滴了血上去做了一片固魂符拍在了老頭的腦袋上。
“魂魄雖然穩住了,但堅持不了多久,他這樣子應該是有什麼遺願未了,所以一直不願意轉世離開,要是等固魂符失效了,他還不願意走,就只能魂飛魄散了。”折陽說道,神情冷淡。
可樂安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