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汰!妖怪!哪裡跑!俺老孫來也!”
說著老頭就舉著細木棍噔噔噔衝了上來,抬手就要打白骨。
白骨身上黑霧暴漲,瞬間就要將這老頭吞噬殆盡。
折陽倒吸一口氣,趕緊起身站在了黑霧和老頭中間,黑霧差點沒收住,堪堪停在折陽面前。
老頭被折陽擋住,伸手去推折陽的肩膀,還在大喊著:
“汰!妖怪!休要傷害俺老孫的猴子猴孫!待俺老孫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折陽額角差點蹦出青筋,大喊道:
“樂安,把這老頭弄出去!”
樂安也嚇壞了,趕緊費力扯著老頭往外走。
奈何這老頭力氣大,半天拽不動,還在那裡不停叫喚著“妖怪”、“妖怪”的。
白骨似乎生了氣,周身的黑霧將身上的衣服和腦袋上的頭套全部腐蝕乾淨,兩點紅光盯著老頭,透著寒意。
剛剛傾覆而出的黑霧差點就傷到了折陽,這會兒黑霧依舊圍繞在折陽四周,蓄勢待發地想撲向老頭。
布偶貓應該是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息,已經跑了回來,跟樂安一起費勁把老頭拖出了傘鋪。
白骨看著折陽,緩緩踏出一步,似乎打算追出去將那老頭絞殺。
折陽擋住他的去路:
“荊懸,冷靜點。”
荊懸很細微的側了下頭,在折陽勸說後照舊往前走了一步。
此時兩人的距離極近,面前的白骨陰森寒涼,當白骨不再刻意收斂寒氣的時候,折陽也會覺得這寒氣刺骨。
“不許去,我不讓你去,你這一身殺戮罪孽還不夠嗎?”折陽再次說道,站在荊懸面前不肯退讓。
明明此時的荊懸是一身白骨,可折陽卻覺得此時白骨的行為讓他熟悉,他清楚地知道荊懸生氣了。
荊懸比折陽大五歲,一直都很寵溺折陽,在偌大的烈戰皇宮,一直把折陽保護得很好,他輕易不生氣,一生起氣來就很難消氣。
折陽每次惹荊懸生氣後,都是要吃點苦頭的。
感受到寒氣的刺骨,折陽肩膀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白骨突然抬手,輕輕捏住了折陽的後頸,冰涼的指骨緩慢按捏,每一下都讓折陽脊背發麻,忍不住向後挺肩膀,腰肢向前,企圖擺脫捏在後頸的指骨。
“荊懸,你、你做什麼?”
變成白骨的荊懸自然不會回答折陽,他只是用行動告訴折陽他要做什麼。
冰涼的指骨離開後頸,順著脊背的線條緩慢下滑,像是撫摸一隻蝶,輕柔又不容忽視。
折陽渾身的注意力都被後背吸引,他想跑又不敢,曾經惹怒荊懸後的回憶湧了上來。
白骨像曾經的荊懸那般,指尖順著折陽的衣襬探了進去,輕輕描摹過纖細的腰線,隨後指骨卡進了折陽的褲腰裡,似乎要奔著折陽身上肉最多的地方去了。
折陽眼眸微微睜大,捲翹睫毛顫如蝶翼,立刻向後伸手握住了荊懸的手腕。
“不行!荊懸!不行!”他的聲音帶著不自知的微顫,眉眼都柔順下來,臉頰上帶著薄紅,這幅樣子讓人更想要欺負他。
“我十幾歲的時候你這麼懲罰我,我現在都九百多歲了,你別想再這麼幹!”
話落折陽猛地扯開荊懸的手,一連後退好幾步,狼狽的回頭看去,心裡萬分慶幸他之前立了個屏風在這裡,布偶貓和樂安壓著那個莫名其妙的老頭看不到他們。
折陽甩開白骨的手又推了白骨一把,直把白骨推離他身邊,剛要鬆口氣,一直漂浮在四周的黑霧猛地襲了過來,將他渾身都捲了進去。
折陽回頭,看到白骨靜靜站在那裡,兩點紅光盯著他看,看他被黑霧纏上動彈不得的模樣。